白净的脸露了出来，漆黑的发散在一旁。
只是，她睡得好像很不安稳，眉头皱在一起，嘴唇都在颤抖。
“爸，我错了！”
“爸，我再也不敢了。”
“爸，我下次会考好的。”事实上顾湘以前也是很活泼的个性，也会捣蛋，也会惹事。
直到后来，母亲走了，她做了错事，家里再也没有人护着她，她哪怕只是犯了一点小错误，摔坏个碗，父亲也会打她，随手的耳光，不过是家常便饭。
考试的时候，哪怕只是做错一个题，她也会挨打。
父亲对她的严厉，近乎到变态。
父亲走了这些年，依旧是她心中的阴影，她还是会时常，重复那些自己挨打的梦。
梦里的自己，依旧是那个没有办法反抗的，弱小又无助的她……
被藏在黑暗里，见不到任何的光亮。
……
“顾湘！”她是被江迟叫醒的。
睁开眼，看到他那张俊朗温和又充满安全感的脸就在眼前。
他是医生，是那种没有攻击性的长相，会让人很放心。
对上他关心的目光，她愣了一下，发现自己眼睛都是湿的。
她又梦到父亲了！
似乎每次梦到，即使在梦里，眼泪也是真的会掉下来。
她掀开被子，躲开他的视线，直接进了洗手间，然后关上了门。
她放了水，捧了水打在脸上，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似乎每隔一段时间，以前的记忆，就会变成恶梦出现。
即使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任何帮助，觉得自己已经不在乎那些过去了，这些藏在深处的心里阴影，还是会笼罩着她。
可能会缠着她一辈子吧！
想到自己竟然在江迟面前失态了，顾湘感觉很是丢人。
想起自己还要回去店里，才逼着自己调整状态，从洗手间走出来。
……
外面淅淅沥沥地又下起了雨，雨水打在玻璃上，江迟已经换上了拖鞋，脱下了外套，手里正拿着遥控器关窗帘。
他这套房子房间不多，但地方很大，房间都很开阔。
看到她出来，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顾湘现在最怕的就是他看自己，想起自己刚刚丢人的样子，真害怕他会嘲讽她。
总觉得他这样的人，是干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做了什么梦？”
果然，他开口了。
声音里意外地带着几分关心。
此刻在她面前的，仿佛不是跟她领了证的老公，而是个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