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涉及虞王妃的身家,一概莫提。
但他,单单遗漏了虞冉自己。
“虞。先太子业师之虞太傅。”虞冉淡淡地说道,故意加重了“先太子”三个字。
“啪!”琉璃杯清脆的落地声仿佛惊醒了拓跋云清,满地流光溢彩的碎屑就像是破碎的陈年记忆。
“云郡王醉了,快扶回去休息。”拓跋玉息自觉不妙,便急忙说道。
来人却被拓跋云清一挡,他璨若星眸般的眼睛毫无顾忌地落在虞冉身上。一字一字咬着道:“烦请婶婶,再说一遍。”
虞冉暗暗吃惊,太傅一职对于当朝来说,其实已经属于闲职。她猜不透拓跋玉息因为祖父而强娶了她的用意,更加无法理解拓跋云清在听到祖父名讳之时的失态。
“太傅府虽不是什么显耀贵族,但也不会是无名小卒之辈。云郡王这样的话说过一次,本妃只当是童言无忌就罢了,可不能再说第二次。”她凉道。
拓跋云清整个人便失魂落魄地顺着椅子滑坐了下来。
“郡王小心。”侍女们怕他被琉璃碎末扎到,便小心翼翼地扶着他。
“殿下,蝶夫人与叶夫人到了。”秋浓回来,暗暗诧异此情状。
乐声起,叶夫人端坐琴前,连半眼都不曾看过拓跋云清,就好像,她也不知道拓跋云清与她自己的关系。
而蝶夫人满面潮红,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心在此夜一搏,为重夺梁王的宠爱而竭力搔首弄姿。
这一切一切,都无法落入拓跋云清的眼了。
他的眼里,脑海里,心里……都是那一年,那一天,那一个人的音容笑貌。她嗓音甜美软糯,笑容真挚友善,便是生气起来的时候,都是那样娇憨可爱。可那个人,明明就在他面前,为什么他就是认不出来了呢?
时光不再,或许,他也早已死了那份心吧。
他望向虞冉,目光倏然间一冷。最可恨的是,他如今,却要喊她一声王婶。
“云郡王……他怎么怪怪的?”秋浓小声疑问。
虞冉笑了笑:“怪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在场的怪人实在是太多了……愁眉不展的拓跋玉息是一怪,低头、操琴状似对其他充耳不闻的叶夫人是二怪,那个将红绫舞得天花乱坠的蝶夫人更是个大怪。拓跋云清的怪,或许也不算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