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道：“‘革命无罪，造反有理’，怎么革到一个姑娘身上了？”
一位提着鸟笼子的老人，远远地望着少女说：“这个姑娘我认识，就是骡马市大街的‘小天才’，不是参军了吗？”身边另一位老人说：“听说她找了一个大官的儿子。”身后的老人，上前一步，仔细地打量着少女，心想：真是美人胚子，要在清朝也得选秀进宫。唉，这年头，走吧，我的鸟着急了，陶然亭的雄鸟等着它呢！这年头儿，人还不如鸟活得快活。
不一会儿，成群结队的大妈过来了，开始了她们最擅长的品头论足。有的好奇地说：“她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能干什么坏事？”有的说：“看她的身材长相，满脸狐媚，肯定有问题，要不怎么能让人给揪出来了呢？”有的说：“听说她是军人，让人开除了，肯定犯错误了。”有人说：“走吧，别看了，去护城河捡咱们的野菜吧，中午老少爷们回来吃饭，这年景儿，除了大白菜就是胡萝卜。”
忽然一个小姑娘跑来，冲到少女身边说：“青玉姐姐，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两边的红卫兵推开小姑娘：“去，一边去。”少女抬起头，望着小姑娘，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左边的红卫兵问右边的红卫兵：“她叫青玉？那个叫‘小天才’的青玉？”右边的红卫兵点点头。左边的红卫兵说着：“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他朝着青玉说：“低头认罪。”青玉收住了笑意，目光下垂。小姑娘看到这般情景，含着眼泪走了。
冷风袭来，雪花飞舞。片片雪花飘落在青玉的发丝上，不一会儿，她的头发变白了。她一大早就被人揪到过街楼下，只穿着一件薄棉袄，站了半个时辰后，她的身体开始发凉。雪花不断地扑打在她的脸上，她感到越来越冷，直到身体僵硬，毫无知觉，眉毛变成雪白的弯刀。她刚刚小产的身子，怎能经得起这般的风侵雪袭？
她强忍着腹疼，眼神凝滞，微微抬起头，望着雪天相映的苍茫。在她眼里，天地仿佛失去了正色，只有满天的雪花，无边的哀怨，片片飘零的悲悯。
城楼上有人在吟诗：“春分桃花雪，天意美景中。城楼挂残雪，人比桃花瘦。”青玉听到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