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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直坠。
顾扬就像一片落叶,随风而下,灰布麻衣猎猎卷动,极妙地融入岩壁的色泽中。
黯淡的光线下,除非刻意观察,否则根本看不到顾扬的身影。
只见他的身体从岩壁飘落,每隔几米,就会在凸起的岩角借力,或用手拍,或用脚垫,延缓下坠的冲力,改变身形,擦石而过。
这依赖于顾扬先天强悍无比的眼力,但这具熟悉了三个月的身体,那隐藏在单薄躯体下,难以形容的恐怖塑造力和控制力,更加让顾扬满意。
不过七八个呼吸,顾扬便落到地上,一个打滚,犹如猿猴般灵活,躲进阴暗角落里,抄起藏好的破烂草鞋套在脚上。
三转二弯,顾扬从一个角落里拐出来,好像个没事人儿,趿拉着鞋一摇一晃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矿山腹洞的空气,哪怕有二十个通风管道不断更换,也祛除不了那一丝压抑的恶臭。
除了监工和总管外,矿奴的神情都麻木不仁,犹如失去一切希望的行尸走肉,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底下,活着,呼吸着,劳碌着,交配着,然后在某年某月某日,累死在矿底或者矿道上。
顾扬放眼过去,看到的全都是压抑到几近断情灭性的脸庞,没有梦想,没有未来,拖动着僵硬的身躯,来来往往,直至尽头。
如果说在这个灰暗的地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亮光,那就是‘刚来不久’的顾扬,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容,甚至还不断朝别人打招呼。
“尤叔,轮你下矿啦?”
“卓婶,今天的菜一点油水都没有,真难吃。”
“李哥儿,瞧你这愁眉苦脸,还惦记你那相好呀,唉,人死如灯灭,希望赵家姐姐下辈子当个快活人,别赖着这条苦命。”
顾扬的招呼没有得到回应,甚至收到了看待异类的怪异视线,不过他不在乎,穿过人群,回到破屋子,把自己扔到床上,闭上眼睛就开始休憩,三秒钟不到,立刻打起呼噜。
换班时间一到,顾扬立刻睁开眼睛,扛起镐子,跟着轮换的矿奴往矿道里钻。
人呐,都是逼出来的。
三个月前刚刚穿越的顾扬,突然置身在地下三百尺的奴隶矿营,还成了一个低贱的奴隶,身为神霄道的余孽,这具同款同名的身体,被烙下永世难除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