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为思念亡故的妻子而做,用词凄凄,经它改成的琴曲,自也是凄凄惨惨的调子。
像是怕安然听不出这不是什么欢迎人的曲子,雨筠夫人还和着琴音启唇轻唱,“绿兮衣兮,绿衣黄裹。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雨筠夫人唱歌还是十分好听的,她年轻的时候,这把声音应是赚来了不少小姐的羡慕吧。
这种阳奉阴违的小把戏,在这些小姐夫人中十分常见,常见了,就没人把这当回事了,反而等着看安然的脸色如何变化。
安然知道这是一首《绿衣》,也知《绿衣》何意。但她本就不是在意这种事的人,听了,便当没听懂一般。
琴音止,那美人看着安然,浅笑问道,“妹妹觉得如何?”
安然面上始终保持着一抹笑容,“琴是好琴,曲是好曲。不过……”在此处,安然故意做了停顿。
没想到安然竟然真的敢在她的琴音中找毛病,美人的面色稍变,眉头微蹙,眼中出现惊慌之色。
“不过,我想请问姑娘今年年岁几何?”安然说。
美人愣了愣,才答,“十七。”
“我今年十九,要比你大两岁,你可别再妹妹妹妹的叫了。”安然说得漫不经心,眉宇间却隐隐有一分凌人气势,“再说,我家中就我一人,我不记得我父母还生过什么姐姐妹妹。”
美人脸色变白,雨筠夫人面色黑沉。
早知安然说不出什么好听话,但没想到她竟然什么都敢说!雨筠夫人觉得有一把小锤子在敲她的头,敲一下,便要问她一句,做什么要将这个安然带来这里?
安然说这难听话,倒不是真想让谁难堪。只是她对兄妹姐妹这一声称呼十分在意,十六年前,她便没了亲人,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现在,她的亲人,也唯有师兄一个。她没有姐妹,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师兄以作兄长。
气氛一瞬变得尴尬,有眼力见的人此时站出来打哈哈圆场,“罗小姐这一曲实在是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