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煨一些,白天炕也是热嘟嘟的。
那时候农村没有取暖设施,城市也少有取暖设施;农村人睡热炕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冬天天寒地冻,家里来了客人,主人家便会说:“来来来,上炕上炕,快上炕……”
客人一但将身子窝在热炕上,改了被子,双腿、双脚很快便会热呼起来;腿脚上的热度不大一会便就传遍全身,逼着你减衣、脱帽、揭被子。
有个上海来的蹲点干部,在秦王寨睡了几天热炕,每个冬天,都要踅摸过来;而且喜欢和村里人挤在一起谝闲传。
后来村人才知道,上海干部是来秦王寨体验生活;人民日报便有“北方热炕概论”的文章连续发表;却是上海干部的杰作。
要说素素家的炕和别人家不一样的话,那就是苫在热炕上的绣花被子别具一格。
素素娘是裁缝,素素从小在娘的熏陶下,针线、刺绣可谓百里挑一。
因之,便给苫炕的被子上绣了一对鸳鸯戏水图。
被子的底色是红的,鸳鸯戏水图案用金黄丝线绣成,远远看去,仿佛活的一般。
秦可新那时候还不认识鸳鸯,走到炕沿跟前后看见被子上的图案,便问:“姐,这是什么鸟?”
康素素羞答答看了秦可新一眼,说:“一对鸳鸯在戏水!”
“什么是鸳鸯戏水?”秦可新说着,便就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把鞋脱了,一撂腿,就要上炕,却被康素素拦住。
康素素扯住秦可新一只胳膊,说:“你看你看,脚有多脏,先甭上,我给你捋码捋码再说……”
那时候乡村穷,男人们不管大人还是孩子几乎很少穿袜子,秦可新没穿袜子的双脚昨晚上才洗过,可康素素还是弹嫌。
秦可新知道,素素姐是个极爱干净的人;便就顺从地停下来,把脚伸给她。
康素素将秦可新的脚丫子揽在怀里,着起炕沿上的笤帚扫了几扫,又拎来一块抹布抹了又抹,说:“可新儿,今天是星期天,我爹娘走我舅家去了,你坐炕上和姐说说话儿!”
康素素说这话时舌头软软的,听得秦可新心里舒服极了。
说心里话,就是康素素不这么招呼,秦可新也要上炕和她说话的,更何况外面下着雨,屋子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