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变得迷离涣散起来。那女人却提着坤包,优雅地走上了楼。
“他不会来的!”女人站到了母亲的面前,眼神凌厉,有种居高临下的不屑和鄙夷。她将母亲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冷冷地一笑:“你倒是挺痴情啊,守了他这么多年。”
“我……我只是想见他一面。”一贯高傲的母亲,突然显得那样无助。她一只手扶着走道栏杆,脸上的红润褪去,一片惨白。
“他是有家室的人了,你有什么资格?”女人走到近前,反手就是一个耳光,“啪”,母亲脸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
“不要打我妈妈!”叶清欢扑了上去。
“哎哟,原来连野种都有了!”女人一把将叶清欢推开,“以前他选择了我,现在也是一样!他永远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母亲一句话也不说,她只是呆呆地在风中站着,仿佛整个世界从此再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我,他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吗?而你,能给他什么?请自重一点,陈霜女士!”女人依然喋喋不休地说着,这时楼道上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母亲成了一个被围观的小丑,她乌黑的发髻被风吹乱了,而脸上的红印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刺眼。
叶清欢无助极了,她大声地抽泣着,然而母亲却依然呆呆地在风中站着。那天后来发生的事情叶清欢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她只知道那晚母亲在走道上站了整整一夜。
在走道昏暗的灯光下,她那柔弱而又高傲的母亲迎着风一遍遍地唱着《桃花扇》中的片段:
满楼霜月夜迢迢,病卧空楼恨未消。
行影相伴伤别离,血痕一缕在眉梢。
狠心揉碎如花貌,换得我无瑕白玉命一条。
我也曾桃夜渡口把侯郎找,
我也曾燕子矶头忆吹箫,
又谁知秋风秋水愁煞人,化作血泪逐雪涛。
“妈妈,妈妈,进房睡觉吧!”叶清欢哭喊着,将单薄的身体靠在母亲的肩膀上。
“这么晚还发疯,别人还睡不睡!”隔壁家里不时传来咒骂声,可母亲浑然不觉,她依旧投入地唱着,从如泣如诉到声音嘶哑滴血……
第二日,母亲把叶清欢送到了外婆家,而后决绝地一个人离开了这座城市,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