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城西的岳家……还在吗?”岳浅情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城西整条街全埋了,哪还有什么岳家!”大妈嘟囔着,戴着老花眼镜埋头看报,不愿再搭理岳浅情。
岳浅情感觉心脏像被人活生生撕裂了一般,痛到四肢百骸千疮百孔,血流成河。
岳浅情和岳浅情爸妈的诀别,居然是那一次恶劣到断绝关系的争吵!
岳浅情是有多不孝,居然过了六年才知道岳浅情的家人没了!
现在,岳浅情算是真正成了一个了无牵挂的人,没有挂念的人,也不再被人挂念。
没有爱人,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
岳浅情放声大哭,声如泣血。
这时,路边小卖部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桐城的劲爆新闻——
桐城金融大亨封厉痕官宣新妻,奉子成婚。
一种强烈的眩晕感冲击着岳浅情的大脑,仿佛要炸裂。
“嘀嗒”
鼻腔涌出两股粘稠的热流,直直滴落到地上,溅起朵朵尘花。
岳浅情父母双亡,他奉子成婚,好得很!
岳浅情强行将自己的骨血一点点拼回来,将手机开机。
几十条未读短信和未接来电全涌了出来,岳浅情没有细看,径直找到程启辰的号码拨了过去。
很快就有人接,就好像他一直都在等岳浅情的电话一样。
“程启辰,我选中了一座墓地,你能带我过去吗?”
……
桐城希尔顿酒店。
宴会大厅喜庆洋洋,各桌来宾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岳浅情坐在轮椅上,任由程启辰推着岳浅情,朝婚殿舞台走去。
眼皮很沉,沉到让岳浅情看不清台上那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在见到岳浅情之后是什么神情。
周围的人一阵唏嘘,议论纷纷,似乎对岳浅情的砸场子感到震惊。
鼻腔里湿漉漉的,岳浅情伸手一摸,满目鲜红,全都是血。
身后的程启辰连忙拿纸巾给岳浅情擦拭,却发现越擦越多,像开了阀的笼头,越流越多。
岳浅情听到周围有人在抽气,自己满脸的血的确够吓人,对这婚礼来说也够晦气。
岳浅情嘴角扯出一个荒芜嘲讽的弧度,聚焦涣散的视线定格在封厉痕身上。
“封厉痕,好久不见。”岳浅情微笑着开口,“我来送你一份新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