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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磨出一股硬朗之气。
他曾经是顾延树幼年时最敬仰的存在,威严、勇敢、无坚不摧,坚韧不拔。那是一个孩子对父亲这个角色最美好的寄托。
他叫顾靖阳,顾延树的父亲。
以前大院里的人都说,小延树长得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倒是眉眼间有点顾奶奶当年的神韵,故而最讨两个老人喜欢。但小延树自己听了是不服气的,他觉得自己当然要和爸爸最像。
顾靖阳从商,凭一己之力打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大院里的长辈每次提起他都要竖大拇指,小延树听了隐隐感到自豪。但他从来不黏人,从来只是把感情藏在心底。加之顾靖阳严肃的时候居多,父子二人的关系一直平平淡淡,不会显得特别亲近。
但那时候的顾延树,是从心里敬佩自己的父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的呢?
大概是因为有一天,他偶然发现了母亲手臂上被烟头烫伤的疤。他渐渐留意,发现不只是手臂,还有肩膀上、背部,各处都是。也不止烫伤的痕迹,还有鞭子抽打的、刀子割伤的,触目惊心。
当发现凶手就是自己最敬佩的这个人时,小延树被彻底吓住了,从此对他只剩下无边的惧意。
已经多少年了?这个人离开人世。
顾延树从不去想这个问题,也不愿意花一丁点时间来回忆。
长大后,若不是有几年推脱不过去,随着爷爷和奶奶来过几次,他甚至连九琼山的方向都不清楚。
他的父亲,是被他刻意遗忘的人。
顾延树凝视着那张相片,父子两人仿佛隔着时空持久地对望着,他坐下来点燃一支烟,火光在夜色中一闪而逝,白色的烟圈被晚间的风吹散。
顾延树不明白自己今晚为什么会过来,时隔多年,他对着一块石碑依旧无话可说,只有心里划开的那个口子越来越大,冰凉刺骨的风不断从里面刮过,无休无止。
他觉得冷。
手机振动,是陆婉凉的主治医生打来的电话,说病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希望顾延树能够马上赶过去。
顾延树把烟头按灭在坟前的松树下,头也没回地下了山。
守门的老头已经把电视关了,喝过酒后满脸通红,坐在椅子上打瞌睡。顾延树经过时,老头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