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刚好削完了一个苹果，伸手给许长欢递了过去。
许长欢撑着坐起来一点，靠在床头，下腹传来隐隐的痛意，接过林医生手中的苹果：“我记得我在畅音楼晕倒了，我是怎么了？”
“你怀孕了。”
林医生的语气平静而冷漠，却让许长欢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腹部。
不可能的！张驰每次都会让她吃药，那是他花了高价从洋人手里拿的药，她也每次都有按时在吃，从未疏漏，怎么可能！
“但是......这个孩子没保住......”
许长欢手中的苹果滑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眼泪不受控制的脱框而出：“你说什么......没保住......是什么意思......”
作为医生，虽然看惯了生离死别，但遇上这样的事情还是很难开口：“怀孕初期胎儿本就不稳，你们还......你被送来的时候已经见红，医生已经尽力了......”
许长欢如遭雷击，整个人瘫在在病床上，一言不发，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却好似灵魂被人抽空了一样，只有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顺着脸庞滴落，在手背上砸开一朵朵哀伤的花。
痛，痛到难以言说，一颗心仿佛被人用刀一刀又一刀的划着，连带着小腹隐隐的痛感也变得愈发清晰。
“你别这样，你还年轻......”林医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实在不知道作何安慰。
“他要结婚了，而我有了他的孩子......可现在孩子......又没了......”
沉默了许久的许长欢，突然开始小声的低喃，像是一个做了噩梦的人发出断断续续的呓语，语无伦次。
关于张驰要和沈家小姐结亲的事，整个平城几乎已经传遍了，她也料想到许长欢知道这件事后势必会受到打击，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眼下这个结果。
林医生叹了口气：“长欢，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当初同意你接近他，是为了让你策反他，没想到你居然动了真心。长欢，除非他能加入救国会，不然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现在孩子没了，对你、对他其实都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