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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为正中,正要上任宜阳知县的便是。”
“原来是萧官人,”老司阍终于想了起来,这才露出几分亲热,“前不久来信,这不还是奉议么,如今已经升了正言了?真是年少有为,先生知道,必定高兴。”
他接过了那人手中的竹篓,打开来看了一眼,神色毫无变化,“您且稍候,吾这就回去禀报先生。”
说着,又拿了那人转呈的拜帖,不紧不慢地往里去了,过了许久,方是回转了道,“先生已知道了,也很为正言高兴,且盼正言早日前来,师生相聚。”
方才那豪奴呈上的两个小篓,里头装的全都是有价无市的鲜樱桃,洛阳虽有樱桃树,但这毕竟是金贵东西,现在又是才刚上市最贵的时候,就是珍珠丸子大小的也要卖到十文钱一颗,他送来的樱桃却足有拇指一般大,一个个上头还都缀了鲜露水,全都是今天凌晨才摘下来,由他亲自一路骑马护送过来,就求个新鲜。若要估价,这两篓鲜果,可买下宜阳县外的一亩地了……就这还不算那份苦心,要知道,就为了尽快送到宋先生案头,他一见城门口堵上了,可就立刻下了马,从小厮手中接过了竹篓,一路步行到得此处,路上更是被没长眼的城门丁冒犯……
这么一顿折腾,换来的只是宋先生轻飘飘的一句话,可即使如此,这豪奴依然喜形于色,他也不敢多和老司阍搭话,只怕自己腹中没有才学,叫人连主人一起看轻了去,只喝了半盏茶,便又恭恭敬敬地告辞而去,直到出了城门,寻到自己的马匹,方才是换了神色,挺胸凸肚,不可一世地翻身上马,连番加鞭,回洛阳去寻小主人报喜。
……其实,这两篓樱桃,其实终究也没送到宋先生案头,老司阍的确是向先生禀告去了,可按惯例,学生们的小孝敬历来都是送到主母小张氏屋里由她发落。老司阍把樱桃拎到了内院门口,自然有个老婆子上前接了,送到堂屋里来。
别看天才亮,小张氏却也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