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正劲。
陈未南总有那个歪打正着的命。
她按断电话,心想:迟秋成会去哪儿呢?
等城市的灯光一点点在视野里收敛,最后只剩星星点点刻在柴焰眼底时,她还是没联系到迟秋成。倒是冻得发颤的陈未南中途小跑回车里,挨着柴焰取暖时拿她的手机取笑。
“你这个男朋友太不称职了,动不动就和你玩失联,快分了吧。”他搓着手,还嫌不够,又把手直接按在了风口上,他手上沾染的土腥和血味顿时在车里荡开。
柴焰揉揉太阳穴,“和他分?然后呢?再和你?”
“这可是你说的。”
月光让陈未南奸计得逞的笑容暧昧无比,柴焰却一点不觉得好笑。很久以前,也是曾经的某个瞬间,一个相似的场景,陈未南和她开着相似的玩笑,那时候的她冲动地想捏起陈未南的脸问他是不是认真的。那时的害羞紧张到了现在,成了淡然。
“白日做梦不好,晚上做梦也不是好习惯。”她从车后座拿了抱枕抱在怀里,合起眼,“今晚先在车里凑合下,这个点估计也没顺风车可搭了。”
“柴焰……”
“干吗?”柴焰没好气地睁开眼,却对上陈未南可怜巴巴的目光,他抿着嘴唇,说:“手疼……”
陈未南不说,柴焰还没发现他手上的伤因为冻过的关系,已经又青又肿了。
“不是给你药了吗?”
“手疼,没法擦。”
柴焰无语地看着陈未南,真想问问他:你是手断了?还是手残了?可最终她只淡淡地说了声“过来”,然后在陈未南得逞的笑意里颇为无奈地拧开了药盖。
涂药时的柴焰动作轻柔,手揉着陈未南的伤处,眼睛凑近,生怕药抹得不匀。陈未南敛起笑容,表情异乎沉静地看着她。“柴焰,想和你说个事儿。”
“如果是订婚的事,那你闭嘴,我有男朋友,就算没有,和你也绝无可能。”
“我说的不是这事。”陈未南眨眨眼,见柴焰默许了,他才开口,“我想说和你在一辆车里过夜,那我得多危险。”
柴焰瞪着眼想发作,却最终因为懒得理他,丢了药,靠在一旁闭上了眼。她知道陈未南在自己抹着药,便慢慢放心了,逐渐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