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几步。
四下一时无声，静谧得可怕，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交错着。
瞿慜鹤再一次看向手翻书，轻轻地将纸片捡起来。
又看到他腕上的猫爪袖扣，全正佳只觉得异常刺眼：“哥哥，你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戴着她送你的袖扣？”
瞿慜鹤手一顿，摩梭了几下袖扣，眼睛却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对袖扣是她送我的？也是她告诉你的吗？”
眼中划过浓烈的厌弃之色，转过脸不再看，“这是她自己设计的，我看过她画草图。”
这个答案说得过去，但他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对，一定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瞿慜鹤紧紧盯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你换心以后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你变得爱吃鱼，你吃东西前会先闻一下味道，你的头发也剪短了，吃蛋包饭用酱料画个猫脸，这些都跟‘她’一模一样……”
全正佳恍然，“这个，我也很烦恼啊，总觉得换心以后，好多地方都不像自己了呢。还好伶姐姐说这些是正常的，很多换心的人都会变得像心脏的原主。哥哥觉得，我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不好呢？”
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不好？
这样的变化，就好像“她”还活着……
“是，我也问过安伶，她说这种情况是正常的。”
安伶还说，换心者可能会“继承”原主的情感……
那么，你之所以对全正佳送我的礼物反应这么大，是不是因为……恨我？
瞿慜鹤不敢问出口。
没想道自己也会有逃避的时候。
“听安伶说，你想去全正佳的老家？”
不知道爸妈和哥哥怎么样了，她就是想回去，又该以什么身份？
她的家，还是她的家吗？
全正佳惨笑，眼泪瞬时扑簌扑簌的掉下来，“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最近经常做噩梦，梦到那个雨夜，我不管怎么跑都逃不出去，有人开车在后面追我，很快，我就被车撞倒，身体好痛，血流得好快，我好冷，冷到骨子里……然后我就吓醒了，我不敢睡了，我怕一闭眼又开始做噩梦……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明，原来我还活着啊……但我是谁呢？我分不清，也许现在我还是在做梦，其实我早已经死了，死在那个寒冷绝望的雨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