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她做什么,家家都由着她。阿娘去世后,她舍不得阿娘,想去经营胭脂坊,也是家家允许的,否则,她一个庶女,只怕连家门都出不去!
家家一定是对她太失望了,才迁怒阿娘的。对,就是这样。直到此时,阮新月还抱着一线希望。
“家家!月儿求您!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只求您不要将我嫁出去。家家,您想想,如果今天是荞儿遇到此事……”
“荞儿?哼,她和你,始终是不同的。”
阮母听到阮新荞,似是听到什么笑话,冷哼出声。
那***裸的讽刺和嘲弄,似一把利剑扎入阮新月的心口。
是了,她和阮新荞是不同的。
阮新荞是家家的亲生女儿,是尊贵的嫡女,是要和世家子联姻的,是家族的骄傲和希望。
而她阮新月,不过是一个外室生的庶女,是一个没了娘亲的孤女,是给家族蒙羞的逆女。
她怎么配父亲和母亲多为她考虑一些呢?
她不配啊!
阮新月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她慢慢地俯下身去,任由眼泪一滴一滴地洒在地上。
阮母最后看了她一眼,缓缓地走了出去,头也没回。
夜深了,阮新月正蜷缩一团,绝望地等待着天亮,和那未知的命运。
她想阿娘了!
想阿娘温暖的怀抱,想阿娘身上香香的味道。
如果阿娘在,她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的。
“月儿,我的月儿,是这大兴朝最美丽的女郎,长大了一定能尚个如意郎君,再不必像阿娘这样寄人篱下,你说好不好?”
“好!”小小的新月似懂非懂,只知道阿娘说的肯定是对的,阿娘说好肯定是最好的。
“喂!月儿在吗!”
一道小小的身影悄悄开了门进来,找到了角落里的阮新月,轻轻喊她。
阮新月泪眼朦胧,见着来人,万分委屈地喊了一声:“姊姊……”
“别哭,姊姊是来救你的。我偷了我阿娘的钥匙,你快走吧!我听阿娘说,明儿天一亮,就要一抬轿子,将你悄悄送到陈家去。对外,就宣传你重病身亡了,免得……”
“免得给家族蒙羞……”
阮新月的泪早已流干。
她知道,此刻起,她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家了!
“月儿,你别急,我已给你备了辆马车,交代车夫送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