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悬在半空,有如花苞初开顿时绽放,顺时针盘转了起来,翻转着到了卢旺达的头上,他便如灯光渐渐暗淡不见了影,弹出的花苞收缩了起来,伞落掷在我掌中。
“可我家有门神看守,又有祖先护佑,你岂能随便出入?”
伞答:“胸间的玉环,只要门神看了,自然准允,而你的祖先此时早已往生。”
“祖先不是留下护佑家宅吗?”我大吃一惊。
“所谓往生,就是通往极乐世界,体与灵自然俱灭,又怎来护佑家宅?”卢旺达显然知道不少。
我追问,“那祖先牌位上写着的灵位?”
“那只是个没用的木牌子,前几日经过,啥都没有,你们还上香跪拜,跪一块破木板?”
我不禁讪笑,爹娘那辈比我虔诚得多,跪得也多,不想几十年过去,只是块破木牌。直至此时,我忽发现,和卢旺达聊得挺投机的,倘若不是殊途的话,会是一对好友。
“对了,那天在聚德,你怎么知道他在那儿?”
“我是无意间从你家栅栏外看到他,见他走进聚德,便拉你也进去。”
“我懂了,”恍然大悟,“没有我门神不让你出去是吧?”
卢旺达点了点头,我又问:“那天在聚德,他见到你是何反应?”
“我原想吓他一吓,不料……”卢旺达支支吾吾地,好似不想再聊下去。
“咚,咚”,门响了,“绍贤,在里面吧?”原来是潘叔。
便打开了门,没留意卢旺达几时不见了,“刚才这里头有声音,你该不是说有老鼠在爬吧?”潘叔倒是像质问。
“没,我在练歌,这地方够静,无人打扰。”我不太会圆谎,不过先圆圆吧。
“除了你,就没别的其他人?”
“没有没有,”我不自觉地说了两句,“就我一个人。”
潘叔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别的东西?”他没打算放过我。
我又自觉地说了两句“没有。”
“地府里那猴头可真好笑。”潘叔哈哈起来。
“没错没错,那猴子就是个糊涂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