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高高在上,冷笑着冲他道:“纪寒卿,你连我家的一条狗都不如!”
胸口好似被尖锐的利器撕开了一道口子,冷风疯了一般灌入进去,纪寒卿坐在冰凉的地面,高大的身躯宛若一座雕塑。
当夜,副官陪他站了一.夜。
第二天,当太阳爬到了头顶,焦黑的尸体开始有了异样的味道时,副官终于忍不住:“少帅,少夫人不在了,应该入土为安。”
纪寒卿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他撑着身子起来:“把她彻底火化,骨灰收起来,装入瓷瓶。”
副官应了一声好。
之后的时间里,纪寒卿再没有提过秦木兮半句,他也再没有踏入过那个角落半步。
秦木兮仿佛彻底从他生命里剔除了一般,只是,唐镇却发现,纪寒卿就连在战场上,偶尔都会出神。
他会偶尔呆呆地看着一个地方,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子弹声音,他又会突然反应过来,疯了一般冲入战场。
他成了一台彻底的杀戮机器。
而少帅府的那几个院子,纪寒卿都没有去过,他一直住在他自己的院落,甚至对于新婚六姨太丫鬟的多次传话,都置若罔闻。
府中渐渐有人开始嘲笑六姨太,说才结婚第二天就失了宠,恐怕是这少帅府里失宠最快的姨太太了。
逐渐地,佣人和丫鬟都发现,纪寒卿还真的再也没有踏入过香园一步,而每次秦木棉托过来传话的丫鬟都会被骂一顿,于是,所有的佣人全都开始图谋起自己的后路来。
所谓人过茶凉,很多东西都是源于利益。
秋去冬来,香园中的雪也积了老深,有人说,秦木棉病了,可是,却也只是在佣人之间传传,却没有一句传到纪寒卿的耳中。
而这位少帅,经过这几个月不知疲惫的征战,也终于在一个风雪天病倒。
过来看病的西医给纪寒卿输液的时候,听到纪寒卿口中在叫一个名字,因为声音太低,有些听不清楚。
倒是他不断反复问的那句‘你凭什么比我先死’,却赫然清晰。
纪寒卿毕竟年轻,加上西洋的药物见效颇快,他在第二天傍晚就退了烧。
退烧后,他不顾副官的劝阻,披上一件狐皮大氅,便去了那个他几个月不曾踏入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