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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无眼,尽一个劲得欺负她家小姐了。
感受到周身而来的温度,萱叶茫然无措地抬眸凝望向小若,忽然间,开心得如同一位稚儿。伸手抓住小若的纤纤玉臂,萱叶犹如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委屈地反悔着:“小若,你回去,你回尚书府,告诉爹爹与娘亲,告诉他们,萱叶不嫁了,萱叶不要嫁入影王府,不要不要一点都不要。”
怔然地望着眼前忽然变任性的小姐,小若垂眸无奈道:“可是,小若答应了老爷与夫人,一定会将小姐完完整整地带回去,小姐,不也答应了吗?”她知道小姐不想嫁,可是,抗旨不遵的后果是赔上整个尚书府,谁又可以为小姐担着这份重如泰山的罪责呢?
垂落珠泪,萱叶对着小若屈膝一跪,头摇得如同一个拨浪鼓,双手更是紧紧地攥着小若的袖摆,苦苦央求着:“不,我不回去,我求你,别让我回去。我不想嫁给花影,言会怪我的,他不会原谅我的。”
“小姐,皇命难违。公子已逝,小姐你,不也是一早便下定了决心,在小姐接受圣旨的那一刻。”小若跪下身子,抱着萱叶哭得泣不成声。她知道小姐苦,可是,真的没有办法,若这世上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愿意为小姐去闯一闯,可是,连这份可能都未曾有过,而她,面对至高的皇权,不过是宫墙外的弱小蝼蚁。
缓缓松开紧紧攥着的双手,萱叶伏地而泣,哭得天地亦为之一暗。她从来也没有如此伤心过,她知道,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没死,这世上不会存在一模一样的莫言,至少,她不信。
那么,既然死了,为何还要出现?既然相见,又为何不识?此一刻,她才算是真正地明白。什么叫相见不如不见,再见已是陌路。他不认识她,他忘了她,他有别的女子了,他已不是他。
而她,又是什么呢?被留在过去的她,那个人,又是什么呢?
是不识,是不重要,是无关紧要,是陌路。
哭干之后,萱叶跌跌撞撞着从石板上爬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清浅一笑,哑语般地微微张开薄唇。
“你我注定无缘。”
最后一滴眼泪,仿似这世间的最后一眼,从此,山海不相从,痴人两别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