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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惊了一下,点起一根飞马牌香烟,醒醒神。
司机没话找话,对押车的叶师傅说:“老叶,讲讲话,不然我要睡着了。”
老叶师傅也点了一根大前门香烟,抽一口,说:“好呀。讲啥呢?”#_#
“随便,只要讲得好听,不让我打瞌睡就行了。”
老叶弹弹烟灰,“那么我就讲我昨天跟人打牌吧。昨天我手里一付牌,三只皮蛋最大,带一对七,老K爱司一只都没有,就一只大怪,就被我冲在了前头,跑掉了,捉了三家,赢了他们一块三角。”
“喔哟,你们打了这么大的吗?捉三家可以拗这么分。几角一张?”司机听了眼热,瞌睡不知哪里去了。
“一角钱一张,还好了。主要是有一家被我全关,一把牌一张都没逃脱。我打牌是老手了,眼睛瞄一瞄,就知道谁手里有怪有将。有的人笨是笨得来,一把牌理来理去理不好,东插插,西叼叼,就是不舍得出。我讲给你听,牌要理得短,跑起来才快。‘葫芦’搭‘姐妹’,‘顺子’搭‘驼背’,一串串地掼出去,千万不要一把‘顺子’从3连到‘皮蛋’,就不舍得拆开,以为会上手。留来留去留到后来,全部捉牢。关十三张就算三十,你说要拗多少分?”叶师傅说起牌经来,顿时滔滔不绝。
司机赞同他的手法,“是的是的,牌一定要短。等到了厂里,我们再叫两个人来,打两把。”
叶师傅眉飞色舞地说:“除了牌要短,还要会看脸色,还要会记牌,还要看台面。有的人就捏紧手里几张牌,对面的人出了什么牌从来不管,这怎么打得好牌呢?好比我刚才说的那把牌,我有三个7,一对7搭了三只‘皮蛋’做了‘葫芦’,剩下的一个七我走了‘顺子’,外面只有一个7,有人已经出了,个么外面就有许许多多的3456,他们没了7,组不成‘顺子’,只好一个个走,这要走到几时去?一把散牌,全部都是被我关的对象。”①
“老叶你是老手啊。”司机赞叹说。
“那当然,我‘老叶子’的绰号不是白得来的,”老叶师傅说:“我在我们厂,打得比我好的人一个都没有。”
上海话中,把一张扑克牌叫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