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写着:户部员外郎沈醉之侄女——沈昕阑,年十八。
在外的秀女均不知这内里的门道,沈心兰心里是通透的明镜一般。
这里的宫女,都是怕她的,都是记得她的,记得她这个冷宫里哀嚎的,“死”在冷宫的贵妃娘娘!
“不知,不知这位小主姓名,奴婢斗胆一问。”弄掉了花名册的宫女抖了抖手,颤着声音,还是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沈心兰旁若无人,端着一副柔顺亲和的口气道:“这位姑姑严重了,小女担当不起姑姑这‘奴婢’二字,小女尚且还未入宫,哪里担当的起姑姑一句‘小主’?小女姓沈名昕阑,仰仗堂叔慈爱,小时候给我起了个仙姝的字,是有些狂妄了,姑姑莫要见怪。”
宫女只是讪讪的笑了笑,找了几个由头跑到了一边去。
怕吗?沈心兰心里啐了一口。
如今我沈心兰回来了,淌过了火海走过了刀山,我还是回来了,这一次,我要这天下都被我踩在脚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天下,要被一个卑贱的胡姬之女颠覆!
沈心兰目光炯炯的望着皇宫,她为了回来,受尽了磨难。
淳亲王蔣客琪有些像上古的孟尝君,门客多是能人异士。
她为了能要这些人看着她的脸都像是活在噩梦中,忍着剧痛让一个有些疯癫的赤脚郎中为她移骨,只是稍稍在脸上有所变动,便是让她变得更妩媚,更妖冶了些,可移骨的痛,她忍得险些昏死过去,直到最后,她也是一言不发,只带着湿透了衣服回了房;还有她小拇指上的一块乌青,忍着痛叫人剥去了整个指甲,拔得鲜血淋漓,拔得她满头大汗,她也不曾发出一声哭号。
这些身体上的惨痛,她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宫女一个个避蛇蝎一样的从她身边逃离,一干秀女看见了,自然而然的就在她身边腾出了一大片空地。
沈心兰嘲讽的看了一眼,心里的不屑几乎能冲破胸腔。
还真是一个个的自以为聪明,像这样自以为聪明见风使舵的人,永远也不知道真正的后宫的女人,该怎么做。
在这个见不得人的地方,要是只需要生存下去,会看眼色就行,可要是想爬到高位,那就得狠。
不仅是对别人狠,对自己也要狠。
日头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