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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拿个重话说你,你这样看得起爹,爹还来不及疼你,我苦命的儿呀……”那根哆嗦的火叉棍一直在努力地支持着陈老爹的一只胳膊,不知什么时候一片秋棠叶子随山风飘零下来并努力粘贴在其上的一个枝桠上,不知叶子是在秋季的林风里飘扬还是随陈老爹的情感在为禾生致悼唁哀……
“就叫上我跟你……”一只土灰色老狼从陈老汉面前疾箭般倏然逃窜过,直将正斜跪着哭诉的老人仰面吓倒下身去,紧跟着陆续窜过去几匹狼虫。
霎时,陈老爹似乎被从悲哀中惊醒过来,顿时怒火冲心直干头颅,几滴浓血溅到他的膝盖上,他抓起哆嗦的火叉棍,定定神,看见前面那只狼正牢牢叼住一只灰黄色的野兔,魂不守舍地瞎撞狂钻一气。
一阵掠食的狼群声紧随而至,漫过神泉山野。老汉用力挪身树后,却已经被机灵者发现了。它们便停止追狼夺兔,一并从四下围住陈老爹所依附的那株生命之树,后面跟上来的狼虫也合纵向陈老汉近逼围攻上来。树后数尺便是那眼潭水,树根下积聚着成堆的厚厚的香渣和香纸灰,树干上系着许多或青或已褪去红色并发白的布条,正记录着年复一年神泉人民的殷殷祈祷,它们不时地随林风飞扬不休。
陈老爹被围困到泉眼边沿,一边摇晃着手里的火叉棍子。
骁勇凶残的狼虫不时地向他进攻,身后的泉水一动也懒得动作。
“啊——”脚底一时失重,陈老爹便沉沉地噗咚一声跌进泉水里;几只先锋狼虫也一并冲进水里。
老汉栽下潭水后再也没有备份一丁点能够挣扎起来的力量,这伙狼虫环绕神泉潭边沿徘徊,尽情表演它们的狰狞与凶残,展示它们的森林恶神的完整形象,许久,许久……
陈老汉进山已经几天了,连影子也不肯回来跟邻里打声招呼。神泉山对面的小岭坡谁都十分清楚:陈老爹是去陪他儿子一块“生活”了。这便是事实,没有也无需任何证据。如果说人心都是善良的都是肉做成的话,那么与其说他们是在默默地为陈老爹父子祈祷,倒不如说他们是在为自己祈祷,是在为自己的生存环境、生活时代和命运诅咒——诚然他们不会,因为在他们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