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晓这人世间最难说的便是人性。
寒铁衣是从军做个血性儿郎,还是在欢场做个浪荡子,都与她无关。
“说说凤臻吧。”她坐到寒铁衣身边,声音淡漠,神情冰冷。
“是皇上的意思,不是监视,是保护。”寒铁衣老实交代:“自四年前你握镇魂军帅印以来,朝中过半朝臣都在上书弹劾,皇上顶着各方压力才保住了你的帅印。但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他担心有人会拿你家人做文章,所以安排了天机阁的人暗中保护凤夫人和小公子。”
凤白梅点了一下头:“多谢了。”
清淡无奇的三个字从凤将军嘴里滑出来,被群山巅的悠悠凉风送进了寒二公子的耳中,令这位欢场浪子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别,我是……”他本想说这一切都是皇帝的主意,他只是听命办事,转念一想,话头生生转了个弯,腆着脸道:“若日后寒某有何不周到之处,小白可否看在今时对小阿臻这份照顾的情分上,从轻发落啊?”
凤白梅身子前倾,双手靠在膝上,闻言回头看他,认真地道:“二公子照顾的是阿臻,这份情理当由他来承。若你说的不周到是指眠花宿柳这样小事,倒也无妨,只要不让我知道就行。”
寒铁衣无言反驳。他神情幽怨地看向了雾沉沉的天际,愈发觉得余生艰苦寸步难行了。
他不语,凤白梅也不开口,只挪到床头,靠着墙壁合眼养神。
寒铁衣受不了凝重的氛围,盯着墙壁上幽暗的灯火,寻找话题:“关于刺客,小白有何想法?”
这个话题凤白梅显然很有兴趣,眼皮慢悠悠地向上展开,幽深的眸子里盛着微弱的灯火,被血色的衣衫衬得阴沉沉的。
她至怀中取出一个细长的布包,里头正是刚才的箭头。
黢黑的三棱箭头被打磨的锋利无比,尖端还带着寒二公子脖间的血迹。箭身是再普通不过的箭竹制成,没有任何标记纹饰,最适合用来干见不得光的事。
“老花说不是江湖中人所为。”她缓缓说道。
寒铁衣点头表示赞同,毕竟,以雁回山下搞事情的代价,没几个江湖门派付的起。
诚然,刺杀堂堂镇魂军主帅的代价,朝中也没几个付得起的。
“你在落魂关掌帅印时,朝中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