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正眼看着李恒愤慨的脸。
这就是她的弟弟。
她甚少和弟弟相处,比弟弟大十岁,他们之间很少有话题,李恒在她十岁时出生,那时候母亲正在为她挑选夫家,十一岁定下了亲事,十二岁时母亲有了老七李妤,又开始生病,十三岁时府里的人都没有了,他才三岁,老七才两岁,那时候李安退亲,担起了李府的生意,那是李府最动荡不安的几年,李府没了主子,生意一落千丈,李安尽自己所能在力挽狂澜,希望能挽回李家的颓废局面,那时候李府连四十个下人都养不起,能送走的都送走了,只留了七个老弱病残的忠仆,李妤的奶嬷嬷李安都忍痛退了,将七娘子带到自己身边,日夜照顾,那时候,真的是李府最为艰难的时候,李安为了李府日夜操劳,将李珠放在了老祖宗身边,却出了这等事,李安再大度,也不可能留元章在府里。
“你想做什么?”李安问李恒。
李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只觉得心里不爽快,为什么不爽快他不知道,是因为元章这个陪自己在一起四年的玩伴被发配?还是因为李安连支会一声都没有就发买了元章?
李恒没了话说,突然的沉静了下来。
李安眨眨眼“来人,将少爷带到祠堂面壁思过,三天后上家法。”
有人上来拖李珠,李珠落寞的跟着他们走了,多年后,李恒终于对元章做出了总结,她就像小时候在安波寺捡到的那只小病狗,失去之后的痛不欲生,久而久之也就淡化了,连模样也记不清了。
老祖宗摇摇头,李恒再这样下去,是成不了气的。
李安站在那儿,不说话,气氛就这样僵持着,许久后李安才叹了口气,缓了气氛,面色平静地退了出来。
屋里的人都松了口气,就连平时里的最话多的七娘子也吓的不轻。
老祖宗挥挥手,奶嬷嬷就带着娘子们退了出去。
老祖宗坐在榻上嘴里连连轻语“作孽啊做孽啊。”
李安出了青树堂,匆匆带着人向祠堂走去,到祠堂门时,又顿住,回头去了正厅。
掌权人的脸黑压的府里的人都不敢做声,生怕触了李安的霉头,成了炮灰,李安的脾气还是不好琢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