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沈翊平撤了警卫,只留副官韩川和梁思远。
梁思远拽着谢惋的衣领子,着人搬了个矮一点的凳子,让她蹲坐在他旁边。
他摸着她的头发,笑道:“你今日可是有福了,这么好的位置。”
“爷别糟乱我头发!”谢惋被他摸的头发乱糟糟的,不情愿的晃着脑袋躲,一抬眸看见沈翊平正望着她。
她心下一紧张,两只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再不敢说话。
六喜番的阵仗十分足,乐器一起,听声儿便知是崭新的。大厅高朋满座,台上角儿一亮相便引得四周掌声雷动,生角儿调高了嗓门一声大喊:
“王上!且听臣下一语!”
沈翊平点了支烟轻轻抽了一口道:“外面都布置好了吗?”
副官韩川沉声道:“好了,风声早就传出去了,萧次长的人就在外面,只待收网。”
沈翊平点点头,再回头却是一怔,急道:“思远,人呢?”
梁思远正看在兴头上,刚要鼓掌叫好就被沈翊平一声吓得回了神,他左右一看,半分没见谢惋的影子,惊怪道:
“哎,刚刚还在呢呀!哪儿去了!”
谢惋原想着的计划就是混进来直奔后台,她个头瘦小,脚步轻,趁着大家看的起劲儿的时候跑,连沈翊平的副官都不会察觉到。
溜缝儿的跑去后台,一众后场的戏子还以为她是店里的小厮,半分没有防备。
乐器转声停顿再起,谢惋窜到出场方向最前面,回头用力推了一把候场的戏官儿,那人猝不及防摔在地上,接连带到了好几个人。
谢惋嘿嘿一笑,搓着手,赶着拍子冲上台。
嘹亮清脆的一声吊嗓:“奴本一介女流,奈何命比纸薄呀!”
舞台上的灯光打的刺眼灼热,谢惋嵌着身段,就着一身粗布烂衣,在台上环绕两圈,场中立定,乐器一停,她蓦地将头发散下,立定端着身段,柔声唱道:
“王似天上月,奴为水中草。”
“郎君啊!奴心似朝晖日月呀……”
哗——
整个泓楼沸腾起来,宾客纷纷兴奋的站起身。
梁思远腾的一下站起来,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