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似有洞天,当真好一派仙境气象。此际正值深秋,湖岸尽是火烧般的枫叶林,极目难以穷其远,唯见草木萧萧,叶红如火,绵延而去,真通远方天际,好似一匹无尽的锦罗,披挂群山。光影投射湖中,如同晚霞一般,映照得通红一片,教人难辨湖山之别。
“那便是梵山了。”许浑抬手一指湖心的山峰,喃喃说道。“这血狼湖环绕着梵山,方圆不下数十里。依我之见,天底下之山河湖泊,大抵皆如此,倒也稀松平常得紧,唯独这梵山,倒是非比寻常所见,你看她,山色迷离,娇滴滴的,如此天光美景,平地生了那许多恶魔传说,你说是不是太也大煞风景?我在北境军中二十余年,自从编入坤门塔防卫军营,便巡视了这片森林二十年,偶尔兴之所至,也来这湖边饮马,可从不曾感觉有何不妥之处。你日夜叨叨的那些传说,不过都是乡野村夫用来哄骗小孩子的故事,可半点也当不得真呐!你们南境人,世居鱼米富饶之地,受不得这北境寒地之苦,大多不愿来这塞北当兵,那也就罢了,偏要相信这许多劳什子的故事,什么妖狐鬼怪,什么西域狼人,听来好生教人恼火。”
宫乾闻言,心头颇为不悦。
血狼湖的传说数百年来也不曾绝迹,他自小便已耳闻,七国之人无有不知。宫乾也从来不觉其说有虚,却不知这北境军中为何人人皆有排斥之意。他犹然记得初到军营时,一次闲来失语,将这血狼湖的传说娓娓道来,不期惹来营中哄堂大笑,当时便以怠慢军心为由,在众多兵将面前,吃了十记军棍。
宫乾此刻见这长官也不过三四十岁年纪,却做了二十多年卫兵,可见入营之时,只怕比自己还要年轻一些,虽然他语有不礼,终是长官,倒也不敢驳斥,不由得尴尬一笑道:“我之所虑,倒也不尽是因那血狼湖之事而起,咱们二人离队已久,兄弟们怕是早已回营,长官点检之时,缺我二人,大是不妥罢了。”
“你自放心便了,有何担待,我自当一力承担。”
二人饮马湖边,远远望去,那梵山远离湖岸足有半里,巍然伫立湖心,高耸入云。飘渺间,时有闲鸥野鹤飞出云端,惊鸿一现。山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