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露宿,对吃食环境从不矫情。
可是--
"红薯不是那样烧的!"
看到陆棋归笨手笨脚得把两只红薯放在大锅里干煮,楚南逸简直哭笑不得。
陆棋归是不会煮饭的。她从小跟父亲入王府,跟在楚南逸身边伴读研墨。后来父亲因病过世,她便成了他贴身的侍女。沏茶整备倒是内行,但餐饮都是有专门的厨子提供,她很少下伙房。
"对不起,我......"
"让开!"楚南逸把陆棋归赶到一边去,然后挽起袖子捞出那两只红薯。然后用随身的匕首在院子里刨了个土坑,埋进去。再在上面加了柴堆,点火。
"等一炷香便是了。以前出征,遇到恶劣鏖战,都是这样果腹。"
"那,王爷可还怀念当初那些纵马疆场的岁月?"陆棋归蹲在楚南逸身边,层层火苗将她苍白的脸色镀上一层柔和。
楚南逸愣了一下,眉头旋即紧皱:"这不是怀念与否的事,只盼有生之年......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王爷不怕马革裹尸,只怕圣心难测。对么?北戎王下月进京,其心犹如司马昭。可是朝臣享安,不思疆土。王爷十年固北基业,怕就此毁于安乐。可是心中烦恼罢。"
"你也知道这事?"楚南逸看了陆棋归一眼,不过想想也是,这消息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世人庸俗,都乐得开怀。以为从此可以安居乐业,天下无战事。
却只有她陆棋归一个人,真正明白自己担忧的是什么.....
"棋归。"
"是。"
"熟了。"
"哦!"陆棋归下意识地想要去把火堆拨开,却被楚南逸一掌推开,"你是有多愚蠢,滚烫的泥地,是用手来拨的么?找个木枝过来--"
香甜的气息遍布小院,掰开红薯,热腾腾的金黄色仿佛要把整个冬天的积雪都融化了。
楚南逸叫陆棋归把那点白老窖端来,随意饮了些便觉有些醉了。他酒量很好,从不轻易酩酊。但也不知今日为何,就觉得那酒过喉穿肠,甚是醇美。烦恼少了,心也安定。
最后,他在陆棋归的榻上小憩了几个时辰。再睁眼时,下弦月都挂出来了。
而陆棋归大概是因为被他占了床,只能坐在椅子上继续赶针线活。屋里仅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