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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他身上淌着施家的血。我若说了一句谎,就让我此生不得好死。
我的儿是你们施家的血脉呀!不要杀我的儿......。”
爹走进屋里,伸出他那硕大厚实的右手,一把薅住了娘的头发。他拉着娘的头发便往门外拖,像拖一个牲口。
娘的身上哪还有力气,她的手脚疲弱的在地上蹬踹。她大声的狂吼,叫破了喉咙。
“儿,不要杀我的儿......!我的儿啊......!啊啊啊啊......!”
奶奶抱着我的胳膊颤抖了,她,女人最了解女人,十月怀胎,奶奶晓得娘心里的苦。
可是爷爷依旧坚持。
“杀!”
爹也横着脸上的肉。
“杀!”
奶奶心软了,可是她不得不照做。
女人从出生那天起,便要听命于别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女人就该干干净净的嫁到夫家,娘的命苦,娘活的凄惨,皆因为她不干净。
奶奶的两只手紧紧攥着我的双脚,她的臂膀在发抖,她的心也在发抖。要怪都怪我出生的不是时候,倘若我再晚出生半个月......。
唉!奶奶死命的闭上了眼睛,咬紧了牙。
忽的,不知何时。我们家的门口聚满了村里的村民。
有人听见了我娘的吼叫声,他们都听见了我娘的嚎叫声。村民们纷纷聚在我家门口。
终于,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话。
“留下吧!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嘞!”
越来越多的人发言。
“是啊!孩子还小啊,错不怪孩子。”
“留下他吧。”
“胖小子呀,怎么舍得?”
围观的人越多,爷爷便越觉得没有脸面。他的犟劲儿上来,听不进去分毫相劝。
村长也进了我家的门,他怒气的跺着脚,伸着手指,指着爷爷的脑瓜顶。
“胡闹!这是新社会,杀人犯法哩!你要是溺死这个娃子,我就让你一命抵一命。”
我活了下来。
可是,爷爷认定我不是施家的种,爹也认定。
我出生不到一年,爷爷便气死了。自那以后,爹便更加恨我,恨我娘。把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丧门星,败家犬。
我是在爹的马鞭子下长大的,家里没有马,但是有一根牛皮做成的马鞭。
爹爹把我当成马,闲来无事便要抽打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