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那种盘桓在记忆中的味道,让他感觉父亲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仿佛从未离开。
他响亮地打个饱嗝,满足地从双人包间座位上站起来,这种包间是黑市饭店的一大特色,里面是全封闭的,安装了空气过滤器和空调,客人可以放心地解下口罩,享受舒适的一餐。
隔壁的大包间隐隐传来喝酒划拳的声音,他不知道什么人这么奢侈,大包间里一餐饭的价值,至少够一个幸存者吃半年的吧,只要有人的地方,总有穷富差距的。
他看看手里还剩一张通票,打算去赌场花掉,他不玩别的赌博,只玩老虎机,他喜欢老虎机转动的声音,好像是命运的罗盘在转动,如果能转到大奖,就可以享受残余的人生了。但他也很清醒,每次最多花一张通票,用完了就走。不像那些赌徒,输得只能去爆炸区工作,以还清所欠的赌债。
从饭店到赌场,中间必经姐姐所在的红灯区。饭店自然是食头所有,赌场则属于药头,红灯区由水头经营。
那一排小隔间红灯闪烁,照着玻璃橱窗后姐姐的脸娇艳如花,她们是黑市里唯一不戴口罩的人群。姐姐是个单复数通用的职业名词,因每个姐姐的名字必后缀一个姐而得名。
“小明、小明!小明……过来,陪姐姐说说话……”几个花枝招展的姐姐争相打开房门,向他招手。
“凤姐、花姐、妹姐……”他一个不落地跟姐姐一一打招呼,把掘荒中找到的一些小饰品送给她们,这些小饰品毫无交换价值,但姐姐却视若珍宝,这也是她们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小明,到姐姐房间来,姐姐免费陪你一次。”姐姐中最漂亮最吃香的香姐,拉着他的手往放房间里拖。
“香姐,今天没感觉!下次、下次吧……”他红着脸挣开她的手,做出很老练的样子。姐姐一起咯咯娇笑起来,谁都知道他永远都是下次。
他站到了赌场的筹码交换柜台前,正准备用那张通票换一堆老虎机用币,视线忽然被贴在柜台上的一张海报吸引住了:主画面是两支血淋林的手臂交叉在一起;左边的手臂肌肉发达,属于正常人的;右边的手臂挂满了水疱,一看就是个核污染者;标题也是血淋淋的,十分刺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