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我们总是忍不住对十年甚至二十年后的生活充满憧憬,在每一个人生阶段立下频繁被打脸的flag,一路忙着对未来做计划,却从未对过去做交代。
很幸运,疫情给了我这个机会,现在的我有很多话想对曾经坐在这张书桌前的少年诉说,所以写下了这封信,也希望忙碌不停的你可以找机会停一停,别独留一片模糊不清的背影给过去的自己。
十六岁的楚涵:
你好,我是二十八岁的你,坐在你当年备战高考的书桌前,给你写这封信。人说,意气正盛的人是很难想起过去的,我不反对,所以如今能给你写信,足以说明我混得一般、十分平凡。
你大概很难想象,为什么过了十二年,我还在这里?因为十二年后全球暴发一场疫情,我被迫从英国剑桥回到贵州瓮安,也就是我们的户籍所在地。
我不仅坐回我们的书桌,还在边上安了一面落地镜,因为这样,我时不时抬头,仿佛就能在镜子里看到你。
当年的你迫不及待想跑出去,如今的我好不容易才逃回来,一去一来,匆匆十二载,方知你我无非浪花一朵,折腾全靠天下太平。
你当年可不怎么用功,因为家人要你去考同济土木,你一看往年的招生线,只觉如探囊取物,所以总趁母亲不在身边时,悄悄打开手机里的金庸小说,恨不得抛下一切去做个侠客、剑分黑白。
你最看不起书生,觉得书生无用。但很遗憾,我现在就是个书生;更遗憾的是,我发现世界几乎没有黑白留给侠客分别,只有深灰和浅灰留给书生勉强斟酌。
如今的我还是喜欢喝酒,但酒量已远不如你。你年纪轻轻,五十三度的白酒就能来一斤半,和长辈喝你懂得毕恭毕敬,和平辈喝你通晓礼尚往来,总之你好像很早就有很不错的分寸感。至于你为什么这么能喝,我想,是因为你太喜爱热闹;至于你为什么这么爱喝,或许是因为你过度依赖“关系”。
十二年过去了,我酒量跌停,十九度的学院Port只需来上两杯,就头重脚轻了,然后就特想找一个窗台看落日,或是寻一处旷野数星星,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