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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顾嘉俊气若游丝地问,“这下,你满意了吗?”
N城的隆冬,虽然冷,但晴空万里。
顾嘉俊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还会回来这个城市。车子安静平稳地前进着,他透过车窗玻璃往外看着不停倒退着的景物,觉得熟悉又陌生。
此刻,他突然又想起她的一张脸。
他听到消息说郑文丽的父亲在三年前破产,然后气得中风入院,没多久就去世了,元凶竟然是郑文丽嫁的那个老公。
从小到大都骄横跋扈的大小姐一下子失去了浮萍,精神出现了错乱,某一日举起一把刀就去砍那个害人的前夫,只砍掉了对方的一只手指,她最后没被送进警察局,反而被送进精神病院。
这个女人有这样的下场是活该的不是吗?明明应该觉得畅快淋漓的,可是顾嘉俊却无法笑出来。
他至今还记得亲手切下自己一只耳朵的那一种锐痛,那么刻骨铭心的痛。
二十分钟以后,路况从繁华的城市过渡到风景优美的郊外,然后,载着顾嘉俊的车子停在一处地方——江山精神病院。
顾嘉俊随着一个小护士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然后小护士给他打开门,他迟疑了两秒,才若无其事地跨步走进去。
房间很大,除却靠在墙壁的一张单人床,其余什么东西都没有,白色的房间,空落落的环境,让人觉得压抑。
他几乎没有立刻认出她来。
他记得她从前是极爱美的,做得最多的小动作就是整天拿着一面小镜子左顾右盼,还总是拉着他不厌其烦地问她今天的妆好不好看,每次看到他敷衍点头,她都会不高兴……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套着一件不合身的巨大的病号服,失去亮丽光泽的头发多天没清洗,纠结成一团,还发出一股让人想呕吐的臭味,她的脸色苍白得很,嘴唇更是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嘴巴呢喃着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外星语言,一直重复来回踱步,来回踱步,乐此不疲。
顾嘉俊几步就走到她的面前。
她恍若没有察觉眼前多出来一个人,继续来回踱步,脑袋埋得很低,眼神涣散无光。
顾嘉俊失去耐心看她重复这样的动作,直接伸出左手,不由分说地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面对自己的一双如鹰锐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