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便虔诚地按住胸口说:“将军是我们整个固朗族的大恩人,要不是他十二年前在朔兰江的双崖口打败牧壑人,我们现在恐怕已沦为奴隶。我们部的首领……”
“阿娘阿娘阿娘!”
索索突然尖叫着跑进来,慌里慌张地喊道:“醒了,醒了!”
那妇人一愣,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外面乱哄哄的,许多人都在说话,索索探头看了会儿热闹,再回头看向陈婉婉时吓了一跳:“阿姊,你怎么啦?你的脸好白!”
陈婉婉无力地揉着太阳穴,“没事。”然后有点神经质地笑了一声,“我就是个二货。”
索索歪着头,“二货?”
“是啊,超级二货。”
十二年前于朔兰江畔以五千骑兵成功逆袭牧壑大军的,不是旁人,正是北燕六州的武将藩王——虞凤天!
“我以为你想不起来了呢。”虞凤天靠在一堆软垫里,虽然面色略显憔悴,但风华气度已全数回归。勾勾手指,“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倒是陈婉婉有点局促,“在背上,不方便。”
“过来。”
已知晓他的身份,陈婉婉不敢忤逆,一步一挪地蹭过去。
她身上穿着夏朗女人常见的高腰白裙——取夏朗白布裁制,衫子短而肥,长裙裙摆极大,通体雪白,只在袖口领口处绣上寸许宽的艳丽花纹。
待虞凤天看过,陈婉婉也问了他的伤势,“您的左胳膊……当时也没东西能给固定上,不会落下毛病吧?”
“不会。夏朗人除了擅长采药,医术也颇为专精。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虞凤天一指旁边的肉羹,“我惯用左手,现在要烦劳你了。”
陈婉婉赶紧端起来,舀起一勺先试试热度才递出去。
虞凤天吃得很慢,中途还调整了一次坐姿。见陈婉婉扶他时颇为吃力的模样,就问:“从暗河冲下来后你是怎么把我拖上岸的?”
“人在危难关头都有股子邪劲儿。”
虞凤天淡淡一笑,重复了一遍“危难关头”四字,“撞上巨石后我以为此次难逃一死,却还活着。”
“将军福大命大。”
“是吗?但我觉着自己死过一次。”
陈婉婉不知该怎么回答,好在虞凤天很快就放弃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和她议论起在水洞中所见的一处奇怪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