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穆手中晃了一圈,里头的东西却是半滴未沾,聂宣道:“除却刚才那一杯,王爷今日似是不想饮酒的样子?”
“受了些伤,大夫说不宜饮酒。”楚穆答道。
楚穆要不提,聂华容差点忘了,刚才进府的时候,她便见楚穆额上裹着白纱,似是受了伤。
女儿家问来问去总归不好,原以为哥哥会帮她问,哪想聂宣却未曾开口提及,到了这时,聂华容有些忍不住了,问道:“王爷这是怎么受的伤?”
楚穆眸光微敛,“无妨,一个粗贱的下人弄的。”
“是哪个粗贱的下人这般不小心,定要好好严罚才好。”
萧菀端着茶盏未及正堂,远远便听见那一句粗贱的下人,脚步一滞,萧菀垂下眼睛,复又动了起来。
踏进正堂,萧菀正要上茶,眸中却猛然映入聂宣的轮廓,心头像是被什么击中,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
聂宣。
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的感觉,让她连反应都不及,萧菀盯着的那张轮廓,手中的茶盏停在半空,连呼吸都是阻塞的。
“你怎么不上茶?”聂华容斜睨着萧菀,声音不悦。
耳边听着聂华容的话,她明白无这个聂宣无论是她曾认识的聂宣还是和聂宣长的像,她都不该在此时有过多激烈的情绪,然而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她开始发抖,疼痛与悲愤交加,拧成错乱的线,将她勒的快要窒息。
“你听不见我的话么,怎么不上茶?”聂华容皱眉,视线全部落在萧菀身上,不悦之极。
至此,楚穆和聂宣均转过了头来。
这么近的距离,他的轮廓一丝不漏的映入她的眼帘,萧菀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聂宣’就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聂宣。
试图平稳住的自己的呼吸,萧菀努力移开目光,将手中的茶盏端了上去。
“王爷既然不宜饮酒,那华容就以茶代酒敬王爷一杯。”聂华容执起面前茶盏,朝着楚穆一笑。
余光一掠即将要退下去的萧菀,楚穆方碰上茶盏外壁,突然用力一掀,那茶盏砰的一声碎落,茶水溅上地面,发出滋的一声。
聂华容轻轻啊了一声,只听楚穆开口,“你站住。”
声音很淡,但却有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严,萧菀知道,楚穆这话是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