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多眼泪可流?身旁的手机响动,是冷月。
他们母子关系向来如此冷淡,不,是冷月,对人向来如此,谁都一样,入不了她的眼。白茶时常在想,若是有一天,冷月掉进河里,苏知城肯定会乐坏了的吧。
偏头看了一眼一旁裹着凉被熟睡的人,白茶不知怎么,完全控制不住好奇心,点开了通话,电话那端的女人,语气淡漠,列行公事一般,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电的用意。
“白茶和闵宇的婚事定在八月,你不可阻挠,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别忘了,你亲口答应的事。”话一说完,电话就被切断。
白茶愣在了原地,婚事?谁?
这世界真是讽刺,你最爱的人,也是亲手将你推向坟墓的人,是不是,也该体面的说一句——谢谢。原来这些天李妈吞吞呜呜,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个吧,原来,苏知城会突然回国,也是为了这事,也是,苏家人只要她白茶不好过,便是皆大欢喜。
她仰头,任由眼泪铺满整个眼眶,然后,低头,再抬头,已然藏起了情绪。
?
清晨,阳光热烈地洒落在这宽大的卧室,倦怠的情绪一点一点慢慢侵蚀人的内心,白茶闭着眼睛流着泪,任由一滴一滴的泪洗刷着白皙的皮肤,这眼泪怎么会这么多,多到一夜,都流不干?
白茶从床上爬起来,站立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张姣好的容颜,突然抬起了脚,往他脸上踢,苏知城猛地抓住了她的脚,微微用力,将她扯到了床上,他好笑地用手撑住身体,偏头看着她红肿的脸,“怎么?我这还没把你怎么着呢?就哭成这样,真是个哭包,脏死了。”
?她用力挤出了一个笑容,“不好意思,女为悦己者容,很显然,你不是。”说着便使劲用手推开了苏知城,脸色严肃地看着他说:“你会遭报应的。”说完爬了起来,快速地离开了卧室。
苏知城差点没笑岔气,报应,重要吗?
白茶回了一楼自己的小房间,跌入床上,竟然哭不出来,脑海里一直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她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信任苏知城一次?可转念一想,他已经不是当年的苏知城了,不是吗?
现在的他,只剩下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