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厉害法?”
陈师弟看了那人一眼,似乎对他插嘴有些不快,接着道:“众人皆知,鹊山派打山鸡射雀鸟箭法高明”。
慕白听得暗暗好笑,这实在是辛辣讽刺之言,不过也说得不错,鹊山派箭法确然极其高明,只听陈师弟又道:“故此他派子弟出门都会携带箭矢,只见十来个门人运起真气,将那箭矢御起,大约也得有百只了,看过去密密麻麻,箭头全对准了傅天。”
二师兄凌云忽又哼道:“这有什么稀奇,他们可御箭,我们还可御剑呢。”
方才插嘴自己在场之人道:“二师兄,我们御剑只御自己的剑,只御一把剑,他们一人可御数十只箭,若是多些人布阵,那真个就是万箭齐发了,厉害得紧。”
凌云冷笑道:“长他门志气,灭本门威风,岂不知我门还有御剑气之法?”
慕白不愿听他二人口舌,问道:“后来呢?”
那陈师弟见大师兄问,方道:“那傅天看看四周对齐他的箭头,大约心知今日必然葬身于此,便缓缓蹲下,将那魔教夫人轻放于地,伸出手将她脸上血污轻轻擦拭干净,又整理好她的鬓发,笑着柔声道:‘夫人,我这便来陪你’。然后他重拿起剑,那眼神,我说不上来,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陈师弟说着忽然打了个寒噤,似乎便欲一口气说完:“他真气已尽,不顾腿伤,跃起身挺剑往宏光刺去,那时鹊山派万箭齐发,他身中数箭坠地,我见他身上插满长箭,仍匍匐着爬到那教主夫人身旁,这才伏身而亡,地上可留着好一长条血痕呢。”
众人听毕,无不动容,心中均想,这魔教教主虽然不修正道,却称得上是有情有义,铮铮铁骨。
陈师兄陈述已毕,将两手一拍,道:“后来,那宏光便割了他们的人头去啦。”
众人尽皆沉默,有人扯开话头,大家略坐一坐,草草又闲聊了几句,便纷纷散去。
慕白回到房中,将怀中沉睡的婴儿轻放床上,他不知在作何美梦,朦胧中咿呀几句,嘴角微微上扬,是梦见自己的父母了吗?
听得这婴孩父母慨然赴死,鹣鲽情深,纵然道不同,慕白仍不竟生出一丝敬重,望着睡熟中的婴儿,忽觉一种重任,此生必要护好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