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她自青鸟背上取下丹豪笔,蘸上朱砂,抬手在臻臻额间用力一点,红艳艳的一抹就此定在她额上了。涂点后,收了笔,夫人满意地看了看臻臻,冷笑一声,驾着坐骑往西天去了。
臻臻用力擦了擦她点过的地方,心里不忿,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谁让人家是品级高的上神,自己一品不品呢。拜祭了娘亲,顺路走了一趟昆仑虚,她已经好久没去看望师父了。
昆仑山里仍是五色祥云流聚,瑞鸟灵兽散在山中,这光景与她刚出山时并无二至。拜见了师父,臻臻绝口不提她和尧黎之事。喝着百花酿,她安静地坐在师父下首。
“臻臻,你额间那抹红是怎么回事?”皱了皱眉,王母怜爱地看着她的小徒儿。
“哦。没什么。”抬起手来擦了擦,她不知道魁星夫人用的是什么颜料,点上去就再也弄不掉了。听师父问起,臻臻只得将路上所遇一一说来。
王母放了手中浮尘,轻念到:“臻臻,往后的日子自己多留神了,凡事三思而后行!同你几个师姐相比,你资质一般,又心思单纯,这几千年的道行得来不易,千万莫要做那后悔之事。好了,我还要赶到普陀山与清至上人论法,你先回去吧。”
臻臻给师父拜礼后,转身要驾云回北海了。
“臻臻,你且过来!”王母眼中是满满的忧心,她这傻徒儿,要她如何放心,虽是各有天命,但她岂能看着她遁入妖魔道。
“师父,还有事?”
“嗯!伸出手来。”
撩起她的袖子,王母以指在臻臻左臂上点了一点朱砂红。
“臻臻,你臂上的东西能克制额上的,你要……小心在意,他日这朱砂不在之时,就是你应劫之日。”王母长叹一声,微闭双眼,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回了。
自打抢了元君与尧黎的孩儿,臻臻便没胆子再入天庭了。臻臻每日窝在雅鱼处看他修理珊瑚树,陪着他酿桑落酒,晚上仍是搂着那娃娃睡,一切过的平静而安详,魁星夫人早被她抛到脑后了。
想到安寝,臻臻的头又开始跳着疼。不为别的,那孩儿似乎又长大了不少,若是这样下去,要不了数月他非和雅鱼身形差不多。
那个时候,她,总不能一直和他睡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