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一直攀爬到陡峭的树枝上,尖刀一般刺痛那只银白色的眠鸟,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它奋力抖抖翅膀落在谌天的肩头,叫声在身后的凝桕山凹凹的谷峰间回响。
灵城是冬极里最繁华的城地,此刻却空无一人,就连马厩里刚刚出生的脱红驹也蜷在角落,躲在母马身后,噎住嘶鸣。正午的阳光刺破慵白的云层,丝毫没有作用,每年这个时候冬极就像一座巨大的、空旷的坟墓,散发着压抑的死人气氛,半刻的呼吸声都难寻觅。
谌天戴着棕色的绒帽,披着一件宝蓝色的斗篷坐在凝桕山下瑞泽街头,娇小的身子缩在斗篷里,或许是温度过低的原因,她冰冷的脸蛋越发雪白,明亮的眸子像两颗宝石,锁紧视线,紧紧盯着进城的方向。
轻风骤起,吹乱她眼前细碎的发丝,半掩着视线,她暗自庆幸出门前把长长的头发盘在绒帽里,否则定是遮天蔽日的困惑,想到这,她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就像十二三岁的少女。其实,很多时候谌天都是在和自己对话,师傅整日呆在伏灵山洞修炼,一连几个月不会出关。整座凝桕山不见人影,飞禽也是寥寥,满眼望去的冰桐和雪松没几日就看厌了,而这样单调的日子谌天竟然一过就是19年。
她曾经想过,或许百年以后死在路边也会遭人嫌弃。
谌天掖了掖斗篷的缝隙,拉紧领口。碎雪稀稀拉拉,泛着金光,小小的城门口,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少年穿着耀金色长袍,阳光下闪闪发光,厚重的袍身被金线牢牢固定,接缝处缀着碧青的温玉,整个人像被捆在密不透风的精致华贵的麻袋里,纵然穿越呼呼风雪,也不觉冰冷。他身后背着一把青褐色的宝剑,步履颓唐。
谌天一眼认出那剑,顿了顿手指,然后把视线移到少年白皙憔悴的脸,他长着一副无比俊美的面容,高挺的鼻梁,晶莹剔透的嘴唇,像簪花的花瓣。唯独那双黯淡的眸子失了颜色,浓密的睫毛遮掩着古铜色的瞳孔,仿佛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谌天缓缓张口,喊道,“公子,请留步。”少年侧身,疑惑地看她,浓浓的眉毛皱紧,那双失神的眼睛瞬间流转,蕴藏日月星河。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