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放行。
这过程有惊无险。
穿过巡防线,他们顺着树林一路南奔。
跑了一里地,长尾哥叫停,指向前方一片菜棚子:“这个地方是暗哨,日夜驻扎有两个警员四条狗,我买通了他们,也买通了狗,这个时间点他们都去岗哨吃夜宵,狗也在吃,故意放咱们!”
长尾哥是在炫耀自己的本事,重点是向陈维云炫耀,“陈生,假如你一个人登岸,百分之百被逮住,你的船费花的值吧!”
“赶路要紧,小心狼狗吃完夜宵回来撒欢!”陈维云不耐烦催他,心说这娘娘腔废话真多。
他们开足脚力,继续往南跑。
跑够半个钟,期间途径三个山头,两个村庄,最终停在一条五六米宽的河道附近。
河对岸有一间破瓦房,里边有人影,压着语气喊:
“长尾哥吗?”
“是我!”长尾哥回应:“都来接你们的人!”
呼!一声。
瓦房里一下子涌出十几人,打开手电筒往这边照。
逃港者纷纷渡河,着急上火冲向对岸的亲人。
那几个女青年已经哭出声。
“阿舅!”
“囡囡!这边儿,快过来!”
“三叔!三叔!”
“乖女!不要惊!”
接上亲人,他们一刻也不停留,眨眼消失在岸边的树林里。
到这个时候,这趟偷渡买卖算是做成功。
这种偷渡模式是有钱人的专利,穷人都是抱着轮胎或者乒乓球袋子,直接游过来,迎接他们的是被警棍打、被狼狗咬、被打蛇集团抓,逃过边境线的几率只有三成。
其实现在大陆改革开放,百姓有了奔头,都不再愿意背井离乡,香江也在变,大陆人过来再也申请不了身份证,且抓住直接遣返,所以从1980年底开始,孑然一身的逃港者已经锐减,现在的逃港者基本都是寻亲。
到了对岸,陈维云发现河边滞留两个人。
一个是陈宝仔,一个是长尾哥。
“我老豆老妈怎么不来接我?”陈宝仔找不到自己家人,又急又怕。
长尾哥在抽烟,见陈维云慢悠悠走过来,忙说:“陈生,我要回海边取船,无法送你们,你准备去哪?带上宝仔啰!他家人估计出了突发事故!”
“我带着他?你不怕我把人搞丢?”陈维云不表态带不带。
“我怕什么,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