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
“我真的什么都……”他的口比心更刚硬,明明已经头破血流,已经怕得要命,却还有苦苦支撑。于是落下的手再度扬起,砸去,他脸上的血流得更加肆无忌惮。
“你们骗走一名流浪女,将她活活烧死就是为了掩盖一个凶手的罪行。但最无辜的是孟冠涵,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她么,怎么忍心害死她?”我替孟冠涵抱不平。
女人付出的不只是爱,还有身体。男人付出的,却只有虚假的谎言和骗局。
“这不是我的主意,是李丽,是李……”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哽咽。
我重新问及,李丽在哪。
他在我的威胁下,说出李丽的藏身地点。我把他塞进事先准备好的车里,捆绑住手脚,堵住嘴巴。在我开车来到那片树林,看见那间破旧的小屋时,才意识到,有些事情与自己的想象截然相反。李丽在行凶以后,内心受到谴责,日夜生活在恐惧当中,即便她把迷局布置得天衣无缝。
她把自己打扮成村姑,破碗破锅,过着简陋的生活。
我看见她时,她正跪在一墓前,呢喃自语。我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背后,那墓碑上写的并不是死者名,而是宽恕我,饶恕我等字样。看得出李丽很懊悔,活在痛苦当中。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中,她没有睡去,而是在这里忏悔。那孤独落寞的背影,略显可怜。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她用一生时间,在这里忏悔,也无法弥补她的罪行。
我手里拎着的,是孟冠涵家里的黑色旅行箱。
她当日怎么伤害程月、蔡琳和孟冠涵,我今日就要让她怎样偿回来。
“我知道你会找到这里。”李丽目视面前凸起不明显的坟头,“她的头在这里呢,你快点带她回去吧。”
我走到坟前,拨开土。先是看见一缕头发,随后是头盖骨,自后看见腐烂的面孔。她曾经是那样的爱美,现在却有成百上千只蛆虫,在她的皮肉里钻来钻去,留下永远都无法修饰的血窟窿。即便面前是我曾爱过的未婚妻,也难忍空气里弥漫的腐臭味道。
我打开行李箱。
“你自己进去,还是我帮你?”夜是黧黑的,风是阴寒的。我心里涌现的,是无尽的痛苦与折磨。我不像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