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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忠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遭了难也比寻常人家强得多,他们三人在这闭塞的村庄里买了屋舍田地避祸。
他们家和镇上所有人家都不一样,镇上没什么读书人,他虽是哑巴,家里照样去城里请来厉害的先生教他读书。老妇常年不出门,镇子里的人问那老仆:“一个哑巴,何必呢?”
仆人说:“我们少爷虽不会说话,却会听会看,而且等他大了,自然要去京城搏一番事业。”具体是什么事业,老仆却不说,只说,这事业有风险,估计得等他在这里成了亲留了根才走。
成了亲就要远走的哑巴男人,若是旁的人家,根本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可架不住他家有钱,白银的爹娘也并不真穷,却格外贪婪,要不也不会因为她姓白就为她取个名字叫白银,媒人一来说,就巴巴地把女儿送过来了。
她本来是很害怕的,但跟他在一起,她总是很快活的,快活在眼神的交汇和肢体的交流。她常常想,和她在一起时的他,真的是平日人前那个木讷的哑巴吗?
时间过得飞快,三年过去了,她没有怀上孩子,他也没有离家。
婆母终于坐不住了,说是要把她休了,赶她回家。
此刻她是失望的,他明明知道一切原因,却没有挽留的意思。就像她来时,他也并没有推开她一样。
白银没哭,因为这屋子太安静了,她若哭的话,好像挺尴尬和奇怪的。但她难过,心口堵得慌,只能麻木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她的东西本就不多,打好包袱,她说了声:“那我回了。”
他没应,她不知道他听到了没。
拎着包袱走出屋子的时候,白银听到他在背后沙哑地“啊”了一声,她终于哭了,但是她强忍着没有回头。
院子里的地有些湿滑,她就那么狼狈地走了出去,往常她出门都有个仆从跟着,如今她再不是少夫人,只能自己回去了。
白银家距离这儿不是很远,过一条河,翻一座山就到了。爹娘觉得丢人,没有来接她的意思,她心下悲凉,若不是没有地方可以去,她如何也不会回家了。
下过雨的地一点儿都不好走,都是泥,路上也没有什么人。还好没人,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
刚下过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