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一些,宫里为了乐师们的生活方便,不仅床榻,桌椅这些必备之物,还布置了书架,琴室,单独的梳洗室,还有丫鬟一二服侍左右。
新配来的丫鬟溪月有些战战兢兢地立在紧闭的门前,偏头想了想,来时路上姑娘都在谣说这林乐师是个怎凶悍的人物,初入宫弦断,偶尔又是三日不见,心里有些紧张,攥成拳欲敲门的手正要落下——
只听呼啦一声,屋内的人正好拉开了木门,对上溪月一双茫然胆怯的眸子。
“什么事?”语气冷淡。
“…啊…我…我是负责林公子…”的女婢。一句话结结巴巴没说完,溪月疑惑地侧了侧头,“…主子,你是林乐师!?”
天。站在自己眼前的,分明是一个清丽的美人啊。
哪里是姑娘们口中不修边幅邋邋遢遢脏兮兮的乞丐,也不是凶神恶煞裂弦断帛的悍人,分明是削肩细腰,雪肤冰凝的佳人啊。
林南缺脱下了先前污浊的不成样子的鸦色长袍,反换上一身简洁的竹青裳,是利索的男子颜色,乌发被水净过,泛着清芬的水汽,只随意被挽在了脑后,就仿佛有千种青花色彩从雪白的脊背上蜿蜒而上,幽幽地盛开出冷漠的香气。面容端雅如皓月,平平淡淡的没有多余的神色,琉璃色的眸子里却冷冷地反射出惑人的清冽,险些要让人失了心。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皓若何,秋兰披霜。可——细细再看,溪月又有些怀疑了。
这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
男子竹衫,女子相貌,冷眸再闪,却霎如雪剑穿空,把不安和愧惧敲得骤响。溪月忽而觉得自己满身的汗毛都要倒竖了。
她心中发颤地收拾了表情,躬身行礼,细细开口,“……林公子…奴婢溪月,是宫里安排给乐师的随身婢子。”
大概就是男生女相罢。她还没见过有哪位女子有这么冷静地窥视的。
令人后脊生寒。
“嗯。”林南缺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收回了目光,侧身进了屋内。
方才在屋内,她便察觉到有人在门外逗留的气息,不,准确的说,是在离房间数十尺外第二个拐角处就辨出了女子的脚步声响,她向来对声音敏感。
女子么?
好像还没有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