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没出声,猫在门边不敢探头的春夏也愣了,她用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余叔叔说的那个“您儿子”,和她是什么关系。
那是她的爸爸,从她出生就没见过面的至亲之人,也是奶奶唯一的儿子。
她不知道原来奶奶还一直在找失踪了十几年的儿子,已经记不清楚家里有多久没人提起这个人了。
奶奶过了阵儿终于开口,春夏听她声音颤着问余叔叔,那后来呢。
余叔叔说,那个房东说那个男人离开后就再没出现过,也没他的联系方式,就是偶尔闲聊时知道那个男人是学画画的,来宗巴白城这边待一阵子就会走,不久留。
这也是春夏第一次听说宗巴白城这个地方,要不是刚刚听着明蔚来和开车的本地青年说话忽然回忆起往事,她都没什么印象了。
而她之所以会突然想起这些,全是因为奶奶后面和余叔叔说的那些话。
他们的谈话里提到了死人的牙齿,奶奶当着余叔叔的面,自言自语的说她觉着那个像自己儿子的男人是去宗巴白城替人求救赎去的,他一定带着那个需要救赎之人的牙齿,过世的亡者的牙齿。
余叔叔问究竟怎么回事时,奶奶却不肯往下说了。
对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偷听有没有被两个大人发现,春夏的记忆又变得模糊起来,她努力让自己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路边停下了,明蔚来和开车的本地青年都在看着她。
“想啥咧,喊你几次都没反应,不会高反了吧?”开车的本地青年咧嘴笑着问春夏。
春夏没法用几句话就说清自己刚才是怎么回事,就只好不好意思的也笑了,说着对不起时看了眼明蔚来。
少年的视线被压低的帽檐遮挡住,曾春夏不知道他是拿什么眼神看自己。
开车的本地青年又开口,说刚才停车就想问春夏住在哪里,他开车把她送回去,结果春夏就愣神没反应。
“不好意思啊,我住在春熙宾馆,不用你们送我了,给我指下路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听了春夏的回答,明蔚来抬手把帽檐往上扯了下,平淡的目光露出来,从曾春夏脸上扫过去。
“一起走吧,我也住那儿,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