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再一次被人撞在桌角上,疼痛之处叠加着疼痛。商牟璃终于是恼了。
但她更多的是羞愧与着急。此时的玉石市场,人脉消息就是金钱,像她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拍卖宴都要开始了,她甚至都还不知道有哪几样玉石要被拍卖,她怎么能拍到最贵的玉石?更何况,她只有5000大洋。
商牟璃绝望了,她自暴自弃地丢下酒杯,从后门逃出到后院里。后院是欧式风格,没有灯,满眼都是一株株黑丛丛的绿植,此时竟然让商牟璃觉得有无比的安全感,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她虽什么都看不见,可也无人会发现她的落魄。
她就这样大口呼吸着并不清新的空气,她呆滞的脑袋开始计算自己的后退之路,如果她现在就去和司月说放弃,不干了。那么司月客单会生气,她会告诉徐青流真相。然后徐青流会生气,但这最多也不过她就逃离上海罢了。
她商牟璃,逃过一次宜城,难道还怕再逃一次上海吗?她商牟璃,大不了就做一个逃兵,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她还怕失去什么吗?
可向来的自尊心,又让她对自己的自我麻痹而感到难过,直到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她没回头,但她猜到了来人。
刘暮朝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安慰,甚至还有些调笑:“你怎么逃到这里,受什么委屈了?”
他不问还好,这样一问,本来还是赌气的情绪,瞬间化为满满的委屈,商牟璃只觉得鼻头一酸,眼里猛然变得湿润。她并不想在刘暮朝这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她瞪大眼,然后故作无事的回头。
“没有,只是来透透气。”她说着,“酒洒了点在衣服上。”她随意找了个借口。
刘暮朝也不再问:“那就好。”他顿了顿,“我从上海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也算是司老板的心意,你收下。马上拍卖会就正式开始了,你衣服干了,就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