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蓉这才注意到他神色不愉,先是一愣,继而便是了然。
女子行医不便,岭南这一带倒还好些,毕竟是百越之地,民风粗悍,女子抛头露面做营生是常事。然在一些读过书的汉人眼中,男女多说几句话都是有违礼法的,自己如今给男子针灸自然免不了肢体相接。吴公子自幼受诗书教化,想必是看不惯的。
她方才疏忽竟是没想到这一层,梓蓉歉然道:“我是大夫,认穴针灸本是常事,此处污秽,还请公子在外间稍后,我忙完便过去。”说着便步到隔间的门口,掀开帘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吴君钰自然不可能让她单独和一个半裸的肥胖男人呆在一起,闻言自是拒绝,他忙敛了不悦之色有礼道:“沈姑娘多虑了,吴家做的也是医药,没什么看惯看不惯的,在这儿说话就好。”声音晴朗温雅,俨然一副翩翩君子之姿。
说完,见梓蓉迟疑,他便转了身去看那床榻的上的肥胖汉子,强忍了不适故作好奇,“此人看起来倒健朗,不知是什么病?”
梓蓉见他果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得放下帘子,“倒也不能算病,体胖而已。”说话间便再次捻了银针在手。
吴君钰略挑了眉头,“这个也要治么?”。
梓蓉闻言,细细解释道:“人都说过犹不及,太胖太瘦自然都是不好的,瘦的且不说,羸弱易病,大都有不足之症。虽说胖是富态富贵气,可这太胖了也不好,易气促、打鼾,劳五脏耗心力,且身子笨重也不大方便。”说完,她便找准了穴位捻着银针旋转而下,素白的五指纤细修长,指甲粉润光洁,捻银针手势也极为漂亮。
见深度差不多了,便低声问那屠户,“怎么样,可有麻痒的感觉?”声音清越温和,动作耐心细致,那是种能让百炼钢化为绕指的温柔。
吴君钰看着这样的她,不知怎的,心绪蓦地就平了,竟生出中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这些天便觉焦躁,心中明明是空落落的,可却什么都盛不下,事事难入心,而此时,他觉得自己心里空着的那一块似乎是满了。
那个着男衫遮竹笠的姑娘,风华尽掩,只余嫣然红唇含笑在外,仿似寒冬梅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