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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这一方丝帕也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痣儿从破石屋里拿出那唯一的一张草席,将老人的身体卷起。她将地上那碗剩的白米饭一股脑儿的全部倒进了嘴里,然后拖着草席朝茅屋后面的小山丘走去。一路上拌拌磕磕,走走停停,终于走到了山丘旁的一片小树林里。这里的树和草都长得很茂盛,以前偶尔会有几只山鼠和野兔从这里路过,许是被饥饿的人们吃绝了,如今已是很少见到那些东西的踪影。
痣儿从树林的一块大石头下扒出一个铁锹,这难得的好东西也是从之前一家正在操办葬礼的大户人家里顺来的。她在一棵树旁使劲的刨着土。许久后,一个能够容下一人的土坑挖好。痣儿将老人的尸骨拖进了土坑,然后用铁锹将尸体掩埋起来。
终于干完了一切,一屁股坐在树下,浑身早已经被汗水淋得透湿。她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根树枝,深深地插在了眼前的土堆上。与周围那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土堆一样,永久的堆在了那里。那些都是这五年来痣儿亲手埋葬的人。他们都和自己一样,都和这死去的阿婆一样,是这繁荣的宇明王朝中最低等的乞丐。她甚至预想过,身下的黄土会不会在以后的不久,又会多出属于自己的那捧小土堆。
其实,她本就是个该死的人,五年前就该死。若不是阿婆相救,自己又怎可能再睁眼看到这个世界。只是之前的一切,在她脑海里空白一片,可她并不想去探究自己的过去。再一次的睁开眼睛,让她有了现在的生活。这种生活没有廉耻、没有尊严、更没有希望。她从未想过要去寻找记忆,既然差点死在江河中,想必以前自己的生活比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那自己又何必去自寻烦恼。
痣儿掏出那方丝帕系在了树枝上,跪下在新的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阿婆,去找孟婆讨碗汤喝吧。来生若还是如此,那便不要做人了。”话落,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趁着天边还有一丝夕阳朝山下走去。
前路遥遥,生死未知。
突然,不远处马蹄声由远及近,夹带着声声喝止:“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赶紧束手就擒。”一个手持长剑的紫衣男子,飞身将一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