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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吐掉。
这茶凉了,又苦又涩,瞬间让他头脑都清醒了半分。
让他当锦衣卫指挥使?这事可马虎不得,得赶紧去找父亲商量一番。
他快速放下杯盏,边往外走边喊道:“快,掌灯去东院!”
倥家东西两院不过一墙之隔,穿过幽静的小花园,便是倥正阳父亲、礼部尚书倥弘善住的东院。
倥正阳屏退小厮,快步走到卧房门前。
弯着腰小声叩门:“爹……爹……”
屋里的人睡得沉,没动静。
倥正阳又凑近些,声音高了点:“爹,是我。”
好半晌,屋里响起一阵咳嗽。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屋内这才问道:“这就寅时了?”
倥家离皇宫也不远,寅时起身,不消片刻便能到宫门口等着上早朝,不用怕迟到了被御史记下。
倥正阳又弯了弯身姿,道:“爹,方亥时,儿有要事,实在不敢私自决定,便来打扰爹休息了。”
“呲——”
屋里亮起烛火。
片刻后,一个略显圆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倥弘善生得慈眉善目,面带春风,到底是浸yin官场几十载的礼部尚书,举手投足间风范尽显,令人一眼便能生出亲近之意。
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小声些,别吵着你娘睡觉,”转身将门带上,又问道,“出什么事了?”
知子莫若父,倥正阳是家中长子,平日里是个有极有主意的,又素来沉稳,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断然不会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他休息。
倥正阳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这才小心翼翼说道:“刚才郕王来了。”
倥弘善不动声色:“他来做什么?亍儿出事了?”
“是……也不是……”提起苏雨萱,倥正阳也一脸为难,但现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事。
又接着说道:“适才郕王来,是想让儿子补上锦衣卫指挥使这个缺。”
“哦?”
倥弘善微微意外,“他怎么说?”
倥正阳面色有些古怪,“他直言问我是否对锦衣卫指挥使之职有兴趣,还说……他心中已有对策,张贤等人,不足挂齿。”
“那你如何想?”
倥弘善又道。
倥正阳皱着眉头,“以郕王往日的性格,儿自是半个字都不信的,但今日,儿和郕王座谈时却发现他仿佛是变了个人似的,沉稳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