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隔了一条银河的距离。
一个半小时车程结束。
医护人员纷纷下车，回医院报道。
程思眠跟在苏显言身后，低着头慢慢走。
阳光透着浓郁的树荫折射下来，将两人的影子映得斑驳阑珊。
她想起以前在医学院时，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在阳光下踩苏显言的影子。
“阿言，我要牢牢踩住你的影子，给你烙下属于我的印记。”
年少的苏显言会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眉眼温柔。
“把你藏进我的影子里，这样就不会弄丢你。”
那时候的他们，好得如胶似漆。
现在的他们，淡得相敬如‘冰’。
程思眠正恍惚着，忽的感觉眼前的高大身躯顿住步伐，转过了身。
她连连顿足，但还是随着惯性直直撞到了苏显言的胸膛。
“对不起……”她有些慌张地后退，生怕惹他生气。
苏显言拍了拍被她碰过的地方，眉头紧蹙：“跟了我一路，有事？”
程思眠微愣，斟酌后开口：“我想问一下……颅内肿瘤六公分，手术治愈的可能性多大？”
苏显言是桐城医院优秀的脑肿瘤科医生，曾有病患称赞他为在世华佗。
他的直观判断，基本无误差。
“要看位置而定。”苏显言说完，视线落在程思眠身上，“你手里的患者？”
程思眠微顿，摇了摇头：“是我一个朋友。”
苏显言收回视线，恢复淡漠神色。
“尽快让他来医院吧，任何脑部肿瘤都是凶多吉少。”
程思眠攥紧手心，轻轻点头：“我会转告她。”
苏显言没再接话，转身准备回诊室。
程思眠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问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吗？”
除了工作时间在医院食堂能偶尔碰上，他们已经几个月没有好好坐在一起吃过饭了。
“不了，有聚餐。”
苏显言没有回头，清冷的嗓音随风飘散。
程思眠蜷紧的手指有些无力松开，终是没再说什么。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她又怎么不知道那不过是他的托辞。
感情淡了，自然没了过二人世界的必要……
程思眠深吸一口气，默默转身回了自己的科室。
坐在办公室，她拿出包中折叠整齐的诊断室，缓缓摊开。
白纸黑字，映入眼帘。
“患者：程思眠。病情诊断：颅内恶性肿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