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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头一回。
洁白的锦靴踩在大牢湿润的泥土上,停留在一扇铁栅栏前。
一浑身沾血的少女,正仰面躺在一垛干枯的稻草上。
脖子上扣着沉重的镣铐,扎进锁骨里的两根铁刺已经被人取出来,两只手基本恢复了活动能力,都已经把那脱臼的下巴亲手安了回去。
她齿缝中咬着一根稻草,看起来满脸的宠辱不惊,反而带着几分痞气。
察觉到花刹来到了地牢,她甚至没施舍给花刹一个眼神。
花刹抬手将一件干净的衣服和一些伤药丢在了荧惑身上,荧惑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指定没安好心。”
“本王何必对一个想杀自己的人安好心?”
花刹似乎心情十分愉悦,笑着抓住监牢的铁栅栏。
“那你为何送药给我?”
“本王瞧你貌美如花便心生怜惜,舍不得你死了。”
荧惑的白眼都快从眼眶里翻出去了,刚刚还下令让人把自己轮了?
现在可好,装着一副悲天悯人的嘴脸来送药了,这群天潢贵胄的心可真是海底针,让人捉摸不透。
“你就不怕我伤好之后逃出去?”
花刹微笑着转过身。
“本王劝你死了这条心,你是逃不掉的。”
“你就该给我个痛快,一刀杀了我,这才叫永绝后患。”
“本王说了我舍不得杀你。”他自嘲的笑了笑,“现在谈永绝后患还为时过早,你死,还会有别人杀我。七曜阁杀不了我,想杀我的人还会用别的办法杀我。”
这紫禁城里,想杀花刹这个瞎子的人……多得是。
“我一定会杀了你。”
荧惑说着别过脸去,闭目养神。
花刹的嘴角扬起,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阶下囚在这里口出狂言,要杀自己。
“好好养伤,本王很欣赏你这种飞蛾扑火的愚忠,真不知道丙火是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一条忠心耿耿的走狗。”
花刹笑着拂袖离去。
牢房外的树叉上倚着神情慵懒的美人静静望着待人一向淡漠疏离的少年,满面春风的走出地牢,他的脸上洋溢着几乎压抑不住的狂喜。
重华不明白,区区一个杀手,哪儿来的资格让花刹神魂颠倒?
重华知道,花刹一直知道自己的心意。
可他却一直对自己视而不见,不主动,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