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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大丘桥外原是城西十多里外的乱坟岗,所葬者无非贫贱无所居的流浪儿和无人认领处决的犯人,就连乐籍的人死了也不往者葬。乐籍的人死后虽然进不了祖坟,但大多有点根底的多是寻着山脚清幽点的地方建坟。趁着这几年丰年,大丘桥这边逐渐地被城外的农户们开出来种了地。清明前后,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地里的小麦愈发碧油油的。
一早,师师用过了饭,由着小晴收拾了李姥准备的祭祀用的黄纸锞子,坐着一顶软轿就出门了。后面李姥还急急地说了些什么,嘱咐着路上小心,早些回来的话。
师师在软轿上一起一伏的,特意挑开帘子,让外面的凉风侵进来,时不时还带几丝子雨片。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过清明祭祖,小时看其他人家祭祖也都是男丁出去,自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师师看来,这么样一件事情,还远不如自己以和父母聊天又哭醒的一个梦的。那个梦多真实,能感觉到父亲宽大手掌的温度,清楚看到母亲笑起来的嘴角,怎么就要自己走呢?
这样颠着走了半个多时辰,听着轿夫说一声:“小姐,路子不远,到了。”师师出了轿子,就看见小晴撑着把苏绣的老竹伞,拎着个紫布包裹,脸上都有点红了。看见师师出来,小晴把伞打过去“小姐,没淋着你吧?看见你挑帘子愣神老一会子,别冻着了。”师师一笑,说:“没什么,春风解人意的,吹了一会还觉得身上清爽多了呢。我们走吧。”小晴应了一声,扭头对前头的轿夫说道:“宋二叔,姥姥想必也交代了。我们小姐和我待会回去还要有劳你。这是二钱银子,二叔找个地方歇歇脚也好。”宋二忙接过来钱,笑着答应:“承惠了,请放心。”
师师带着小晴往西走过去,因地势开阔,远远地就能看见西北角上一大片稀疏的树林子,林子里大大小小的都是小土包,那就是大丘桥的坟地了。前面和左面是开出来的荒地,倒不杂乱,一垄一垄的。师师就顺着田间的小路走了过去,还没到就听见有人呜呜地哭着,接着就有燃的烟飘出来,又清又细的烟没升起多高就被若有若无的风分解着消散开去,雨这时候也已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