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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之后默默地在医院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几十年前,工厂这里也就是一片农田的乡下,几十年的时间里,工厂的里里外外才有了街道、家属区,澡堂和宿舍。工厂里面最重要的一条马路从南边到最边不过五公里,但是只要走出这个五公里,就一个是城市,一个是农村。而要区别这五公里附近人群的身份,不仅仅是言谈举止和衣着打扮,关键是看他们到邮局领取包裹、到银行办理开户和取款手续的时候从身上掏出来的户口本,城镇居民户口本是蓝色的塑料皮,而农村户口本是红色的塑料皮。这两个颜色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代表着两个不同的世界,而邮局和银行都是为工厂的职工而开设的,那些邮局和银行的办事员总是不耐烦地指着后面对红色户口们说:
“等一下,先办蓝户口!”
红户口极不情愿地小声嘟囔着:
“我先来排队的”
办事员显然被红户口这小小的抗议激怒了,腾地站起来训斥到:
“你们又不上班,急么子,急着去投胎莫到这里来”
即便如此,蓝户口和红户口之间仍然还是彼此依存着,城里人会用自己家里的富余粮票和农民交换鸡蛋,不够吃的农民再用粮票去购买米油面。一两粮票换一个鸡蛋,慢慢后来就是三两粮票才能换一个鸡蛋。慢慢地可以购买到农民们带到工厂来的一切物质。然而,等到粮票停止使用的那一年,工人们这才发现农民们不知道在什么时侯已经推倒了原来的黄泥巴稻草房,在工厂的四周盖起了宽敞明亮的砖房,而工人们仍然挤在那小小的分配住房里面。于是,过去结婚只能挤在父母家中或单身宿舍里的男男女女纷纷投奔去了小山坡上的农户,在那里安营扎寨生儿育女起来。
住在小山坡上面的农民每家每户都有一口井,一到冬天下雪的时候,打开井盖就可以看到一股热腾腾的白色蒸汽慢慢地往上。,到了夏天的时候,外面奇热无比,而打上来的井水却是凉爽。徐洁正坐在水井旁边洗女儿的尿布,房东婶子端着杯子出来看到就大声嚷起来:
“你们家欠的房租什么时候给啊,我可是讲了好几次了,都讲的没意思了”
徐洁赶紧站起来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