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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虚弱的男人的时候,有微微的诧异,但那诧异也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嘲弄,“顾先生不好好休息,你这条命能捡回来第一次,可未必能捡回来第二次。”
顾凉城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俊美的脸庞翻滚着极重的戾气,“池隽呢?”
江述随手摘掉耳朵上挂着的口罩,脸上那层嘲讽更加清晰的表露出来,没有感情的吐出两个字,“死了。”
当初如果他知道池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捐的肾,他一定不会主刀,是他,间接害死了池隽。
死了?
这两个字砸下来的时候,顾凉城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拧住,眨眼间血肉模糊。
他分不清那是愧疚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只觉得好像被人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跟着困难了几分。
他的声音艰难晦涩,几乎无法辨别内容,唯有那股戾气里翻滚交错着类似于几近崩溃的情绪,“她在哪儿?”
江述冷着一张脸,“火葬场。”
轰的一声,好像世界在头顶炸开了,顾凉城无法控制的指尖在轻微的颤抖,他艰难的吐着气息,呼吸粗沉,“为什么会在火葬场?你他妈经过家属同意了吗?”
江述毫无温度的笑了下,那笑里全是凉薄,“池隽说她没有家属,只有遗愿。”
“遗愿?”
江述点头,“对,遗愿。”他看着顾凉城,一字一句,“她说,你若要死,务必吊住你一口气死在她后面,你若不死,多谢你赐她好死,万不能让你来见她的遗容,因为她余生来世,都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
余生来世,都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顾凉城无意识的咀嚼着这句话,时间像是夭折在了空气里,病房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唯有几人的呼吸轻轻浅浅。
良久,眉眼清俊的男人薄唇缓缓勾起一抹凛冽的弧度,“池隽,你只说我绝情,其实你才是最狠心的那一个。”
顾凉城只觉得眼前晃了晃,喉间猛地溢出一股腥甜,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再度出口的声音仿佛浸了最阴暗的戾气,“冷亦,去火葬场,别说是一具尸体,哪怕是一捧骨灰,也要给我带回来。”
池隽,哪怕是死,你的墓碑上也要写上我的名字。
你的生和死,都只能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