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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角水光闪动,一转眼,人却已头也不回地去了。
聂琰看着手中破碎的一缕丝绸,目光迷茫。情不自禁起身,到了门口,默默看着明亮的长长两队灯笼照着太后回宫而去。远远的灯火照映皑皑雪地,越发晶莹美丽,犹如神仙幻境。
漫天的雪花,细碎地洒落,冰凉柔和地粘到他额头、肩膀,他却还是怔怔出神。
果然是……好一场干净洁白的大雪。
乔引桐一早按例去侍奉皇帝,却见几个小太监正忙乱一团,吃惊问:“怎么回事?”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道:“陛下昨夜看了半夜的雪,又喝了很多酒,今天早上就起不来了。乔爷你来得正好……”
乔引桐吃惊道:“为何还不去请太医?”
那小太监点点头,不住称是,一溜烟跑了。乔引桐见众人如此忙乱失常,料想聂琰一定十分不妥,心里顿时打了个突,急匆匆进去。
聂琰躺在龙床上,面色惨白,眼睛微微睁开,看到乔引桐来了,却只是淡然一笑,示意他坐下。
乔引桐摸了摸他的手,只觉烫热得很,惊道:“陛下在发烧。”忙要太监去绞了一张打湿的巾子过来,给他轻轻覆在额头。又着急要个太监赶紧禀告太后。
聂琰略微好过一些,又笑了笑:“还是小乔伶俐。”人在病中,这轻薄的言语也说得有气无力。
乔引桐瞪了他一眼:“陛下有甚么过不去的心事,要这样自损?”
聂琰笑道:“我恨孤苦伶仃,无人对我真心。”
还是那么轻薄淡漠的口气,却让乔引桐听得心里一绞,忍不住说:“陛下……我对你……便是真心。”
聂琰笑笑,信手抚摸他秀美的脸颊,柔声道:“小乔,可惜啊,你……还不够做人,只是一样好看的器物。你的真心,没用的。”
他顺手拉下乔引桐的身子,对着乔引桐的耳朵吃吃一笑:“其实——你我都是好看的器物。只不过你被我摆在后宫,我被英王摆在龙庭。小乔,你这个过不得河的泥菩萨啊……”
乔引桐心惊肉跳,颤声道:“陛下!”
聂琰恍惚不听,只是不住地笑着。
乔引桐眼见房中还有个太监,听得面色发白。他心下一动,只怕这些胡话被此人告诉了聂震,于是厉声道:“你过来!”